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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握著她手試了試,溫軟軟地,可見沒躺多久。“皇上怎麼來了,沒聽內官監的公公說呢。我都睡著了。”她就這麼歪著,眨了眨眼,還是霧濛濛地,分毫不見站起來請安的意思,皇帝也像是忘了,只當沒這回事。“朕來看你傷好了沒。”“快好了,那藥膏極好用,抹上就是一股子涼。就是好了,臣妾還想多用呢。”她這才想起要用得自稱,改過來。皇帝倒不介意她偶爾失口,只是瞥她:“別想平白花銷朕的東西。”她掩了呵欠,又讓進來些位置,讓皇帝坐得舒服。隨口胡攪蠻纏:“那皇上把那茶盞子端來,臣妾只再燙一回,可就不是平白了。”皇帝順著她的視線往旁邊去,湘妃竹彎扎地圓茶几,上頭一個黑漆描金地小托盤,裡頭擱了同色茶杯。皇帝記得,他當時覺得這套杯子燒得小巧,她想來喜歡,就讓人送了給她。如今瞧著,她倒是用得挺順手。全不像別的妃嬪那樣,將他送得東西珍藏地好好兒的,再不濟,也不會拿到室外,唯恐磕碰碎了。他端起來,看她一雙黑烏地眼裡盛著星子,瞧著他,笑了:“裡面有好東西?”“原不是什麼好東西。”“那你眼巴巴看著朕什麼意思?”“沾了皇上的手,就成了好東西了。”她眉眼兒一彎,想趁著他被糊弄住,就勢拿過來。偏偏他攥地緊,也沒那麼容易受她騙,反將她手拍開,先喝了一口。涼水入喉。他皺了皺眉。“是普通地菊花水。臣妾聽說荊州一帶有芳菊經泉水浸沃,極為甘爽。有一人家終年飲這水,壽歲驚人,就想自己種來試試。”她依過去,下巴貼著他寬闊的肩背,低軟地嗓音和著夜風徐徐吹入他耳中。這也是她曾經最喜歡給妙妙盛的水,只是那時處境困窘,不過是丟進些野菊而已。並不是特地依水而栽。他眉頭舒展了些,又見她委委屈屈地把手遞到自己跟前,不由懶哼:“拿燙紅的地方給朕看什麼意思?朕剛剛可沒拍在這處。”恰福壽領著王太醫進門,見兩人膩歪先偏頭躲了躲。後一起上前請了安,見萬歲爺沒有進內殿的意思,就張羅宮人備了椅凳。“不知是陛下和承徵,哪一位不適?”皇帝原想著自己上回胡亂包紮,耽誤了她,今日好讓王太醫重新給她包紮一回。但剛看她手傷,確實快好了,就懶得讓她知道,免得寵得過了。改了口道:“是朕。”王太醫是老太醫了,為皇帝診治過不少回,聞言仔細行了一套望聞問切全流程,拈鬚緩緩道:“從皇上舌淡苔白滑,脈相沉遲等症狀,可看出陰寒凝滯胃腑。容老臣開出藥方,早晚空腹吃一劑即可。還須切記,期間不可吃冷食。”他最後一句囑咐剛落,雲露小腿向後彎,就著榻子跪了。小臉正經嚴肅,服服帖帖地道:“請皇上恕罪。”王太醫一愣。作者有話要說:他最後一句囑咐剛落,雲露小腿向後彎,就著榻子跪了。小臉正經嚴肅,服服帖帖地道:“請皇上恕罪。”☆、把戲“不必理會,她才剛不知情,給朕飲了冷水。”皇帝揮揮手,讓福壽把人送了下去。皇帝側過身,見小妃嬪沮喪地低著腦袋,還跪在那,不由笑:“你還想磕頭請罪不成?先想好了,這一磕就要磕進朕懷裡了。朕倒是不介意。”榻上就這麼點位置,至多隻能跪著。但他說不介意,卻做出一副隨時撤身的樣子,不過是調笑逗弄。“那我去瞧瞧藥方,唔,皇上若來時,就記著給您用。”她嘟嘴猶豫了下,轉著眼珠溫溫軟軟地看他一眼。利落地丟下一串話,然後啪嗒啪嗒跑了下去,行動快速地跟到了御醫後面。動作也不像平素優雅了,顯得孩子氣。想來也是,她才十五歲。跟在王太醫身後,就像他小孫女一樣。這胃病是老毛病了,王太醫知道忌口不和妃嬪提起來,才沒說。剛剛又是自己想逗她玩兒才招得禍,不能全怪她。晚些時候,雲露親自煎了藥給皇帝服下,他不適地感覺才全然褪去,表情又如往常那樣的慵懶閒適。烏雲亂枕在膝頭,帷帳內,雲露抱著皇帝微曲地雙腿,趴伏在那兒。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濃情話兒。她小聲懶懶地問:“今兒皇上帶來的公公面生呢。”“是新派來用的。”皇帝最喜歡摸她頭髮,這姿勢更是方便他享受,眯著眼兒隨意道,“那邊見福祿沒伺候好朕,就調了他來暫且用著。”要不是察覺到調開李明勝他做什麼事兒都不合心意,會翻臉不認人,曲懷仁最先想調的必然是他。畢竟在自己身邊待久了,對方難免疑心這些人的“忠心”。“臣妾看,比不上大福子聰明。”她自自然然地叫出他為取笑福祿起的名,語氣倒是正經。逗得他直笑。隨後又嗤了一聲:“笨多了,還說能照顧好朕飲食起居。”“要是真能照顧好,皇上哪會犯胃病。”她順著他說,轉而動作很輕地撲過去,伏在皇帝腰腹間,鳳眼兒翹起,笑得頑皮。“皇上胃裡還冷不冷?”皇帝抬起她下巴端詳幾眼,挑眉:“怎麼?”“若是冷,臣妾就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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