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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明月果然發現了痕跡，因為是夜裡做賊，不敢點燈，走路看不見，又是做賊心虛，肯定有些慌亂，穀子撒落下來是很正常的。趙明月趕緊叫來趙明朗，兄妹倆沿著撒落的穀子一路找過去，結果就找到了汪長福家門口，趙明月笑了起來：&ldo;果然還是他呢。去年嚐到甜頭了吧。&rdo;趙明朗說：&ldo;我們進去問？&rdo;&ldo;別，趕緊去找隊長來。要快點。&rdo;隊長還沒到，汪長福家裡就開門了，汪長福看見趙明月，愣了一下：&ldo;明月來我家做什麼？&rdo;趙明月笑眯眯的：&ldo;找點東西。&rdo;趙明朗已經領著趙順生和隊長沿著穀子一路找過來了，汪長福的臉色頓時有些不自在，汪秋蘭的媽唐九妹也出來了，正提著雞籠出來放雞。趙明月說：&ldo;九嬸，等下再放吧。&rdo;唐九妹一臉乾瘦，臉色蠟黃，整個人如同吸食鴉片的人一樣，此人是個仙娘婆，也就是專門裝神弄鬼的，不過運動之後，迷信活動全都被禁止了，唐九妹也就失去了神秘，跟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了。她愣了一下：&ldo;幹什麼？&rdo;汪長福說：&ldo;什麼幹什麼，趕緊放你的雞。&rdo;他大概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了，所以趕緊走過去幫忙放雞，好讓雞去消滅罪證。但是隊長已經走到他家門前了，那些灑落的穀子雖然不多，但是足以成為證據。隊長站在汪長福家門口：&ldo;長福，忙呢？&rdo;汪長福趕緊堆上笑臉：&ldo;隊長，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rdo;隊長的臉嚴肅起來：&ldo;長福，昨天晚上我們生產隊的穀子被人偷了，偷了還不蓋好，把剩下的都沖走了不少。&rdo;汪長福的臉有些僵，嘴角抽了抽：&ldo;誰、誰啊，那麼大膽子？&rdo;隊長看著汪長福：&ldo;我看見那穀子一路從曬穀場撒到你家門口來了，所以我現在要去你家檢查一下。&rdo;這年頭沒什麼法律意識，隊長按說也沒什麼搜查權，但是他說要去，汪長福也不敢攔他。正說話間，汪家的幾個子女都出來了，大大小小站了一門口，他家生得也不少，一共有六個。汪秋蘭的頭髮都沒梳，蓬頭垢面的帶著弟弟妹妹堵在門口。隊長進門去，汪家全家人都跟豺狼一樣虎視眈眈地盯著他看。趙順生和趙明朗也跟著進去了，趙明月站在門外沒進去，汪秋蘭看著趙明月，咬著牙說：&ldo;趙明月，你什麼意思？&rdo;趙明月說：&ldo;沒什麼意思，隊上昨晚上丟了谷，我根據線索來丟失的谷。&rdo;&ldo;那你就找到我家來了？&rdo;汪秋蘭眼睛裡噴著火，幾乎想把趙明月給燒死。趙明月說：&ldo;我對事不對人，只找證據，並不針對任何人，要是你們沒有偷，那就跟你們沒有任何關係。&rdo;趙明月在外面等著，然後聽見趙明朗大聲說：&ldo;找到了，就在這裡，谷還是溼的。&rdo;汪家人臉色全都變得煞白。心痛不一會兒，隊長和趙順生出來了，趙明朗跟在後面，將那擔穀子挑了出來，放在走廊上。汪家的人都僵住了。生產隊長虎著臉：&ldo;老汪，這是什麼意思呢，給我們解釋一下吧。&rdo;汪長福哆嗦著唇：&ldo;不，不是，這是我自己家穀子，我昨天要去碾米呢，不小心打溼了。&rdo;生產隊長笑了起來：&ldo;是嗎？天黑了才下雨的，你天黑了還去碾米？這穀子怎麼看都不像是去年的陳谷，去年種的谷種是圓粒的，今年種的品種是細長粒的，這分明就是今年的新谷。&rdo;生產隊長抓起一把稻穀來放在手裡看了一下。汪長福再也沒有話可反駁了。生產隊長斂了笑容：&ldo;老汪，偷集體的糧食這種事你怎麼做得出來呢？這是損害集體的利益啊，你這種公飽私囊的行為，讓其他社員怎麼辦？要是大家都跟你一樣，你挑一擔，我挑一擔，那些守規矩的本分人不就要餓死了？&rdo;汪長福嘴唇哆嗦著，蹲了下去，用手捂著臉：&ldo;隊長，我錯了。我家裡孩子多，孩子們餓啊。&rdo;生產隊長說：&ldo;就你家裡孩子多，會餓？你家孩子多，勞力少，分的谷比別人家勞力多的也沒得少，孩子吃的也比人家勞力要少。你們餓肚子，別人豈不是更餓？你偷了別人家的一擔谷，別人家就要餓肚子啊。這種違背良心的事，你也好意思做。&rdo;他們隊分糧是按照人頭和勞力八九分成，就是說，有六成是按照人頭分成，四成是按照勞力來分的。一般人口多的人家，分得的糧食就越多，通常情況下，勞力越多的人家越缺糧食，因為幹活多，吃得也多啊。汪長福說：&ldo;我錯了，我把穀子還回去，以後再也不敢了。我就是一時間豬油蒙了心，起了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