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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口子又聊了一會兒，沈旭躍掛了電話，說是要給大哥和楊茂林打電話去。趙明月不知道楊茂林會不會過來，按常理，他是該過來負荊請罪的，雖然這樣做只會火上澆油。果然，她這麼想著，外面就有車燈亮了起來，楊茂林帶著京京過來了，京京提著他的書包，看見姥姥姥爺說：&ldo;我在姥姥家住幾天。&rdo;楊茂林站在門口，有點不敢進來，小心地叫了一聲：&ldo;爸，媽，馥郁，對不起，我知錯了。&rdo;沈父看見他，就忍不住往自己腰上摸，似乎想拔槍出來崩了他，但是卻摸了個空，低頭看著桌上的茶杯，用力一扔，力道不夠，砸在了楊茂林腳邊，碎裂的瓷片和茶水潑了一地。沈母抄起院子裡的大笤帚，就向楊茂林抽過去，一邊抽一邊罵：&ldo;你這個畜生，你爹媽沒在身邊，沒人管教你是不是，今天我就代你媽教訓你。你這個挨千刀！&rdo;楊茂林被抽得滿院子跑，趙明月趕緊跑去攔住沈母：&ldo;媽，您別激動，當心你的身體。&rdo;她怕她這麼一激動，萬一出了什麼事就不好了。沈母被趙明月攔著了，胸口劇烈起伏著，嘴裡罵道：&ldo;楊茂林你這個畜生，你算個什麼東西？你哪點配得上我們馥郁，你這個泥腿子，早知道當年就該讓你們離婚的，省得拖到現在這把年紀了，你就該一輩子都在東北當你的農民，別想從我家得到任何好處。你這個畜生，還有臉來我們家，給我滾，滾蛋！&rdo;楊茂林低著頭，一句話也沒有反駁。趙明月搶過沈母手裡的笤帚，拍著她的背安撫她：&ldo;媽，您彆氣壞了自己的身子，當心身體。&rdo;沈馥郁站在門口，冷冷地看著楊茂林：&ldo;你走吧，我要跟你離婚。&rdo;楊茂林終於出聲了：&ldo;爸，媽，老婆，你們原諒我吧，我就是一時糊塗，以後再也不犯了，我發誓，假如以後再犯，就遭天打五雷轟！&rdo;趙明月皺著眉頭，男人的誓言全都是狗屁，輕易把這話說出來的都不是什麼可信之人。沈馥郁冷冷地說：&ldo;兒子、房子、存款都歸我，車行也是我家出錢給你辦起來的，那也是我的，當初你來北京，工作都是我爸媽給你找的，你學車的錢還都是我們家給你湊的，我們不欠你任何東西，你從哪兒來，就滾哪兒去，回你的農場開你的拖拉機去。&rdo;沈母說：&ldo;馥郁說得對，你本來就什麼都沒有，現在還學會了開車，自己憑本事去吃飯吧，靠女人靠丈母孃家做什麼，給你三分顏色就開染坊了，有了點臭錢骨頭都輕了，忘了自己的根了是吧？呸，忘恩負義的東西，良心都給狗吃了！&rdo;她說著狠狠啐了一口。楊茂林噗通一下跪在了院子裡，嗚嗚哭了起來：&ldo;爸，媽，老婆，我錯了，給我一個機會吧，我以後再也不犯了。&rdo;沈父和沈母都沒再搭理他，沈馥郁也轉身進了屋，京京一個人木然地坐在客廳裡，看著沒開啟的電視發呆。趙明月走過去，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ldo;京京，別難過了，去睡吧。&rdo;京京吸了一下鼻子。站了起來，往客房裡去了。趙明月也懶得去管，直接回房間去睡了。沈馥郁洗完澡，跑來敲趙明月的門：&ldo;弟妹，我跟你一起睡好不好。&rdo;趙明月怎麼能夠不同意，跑去開了門，看見沈馥郁的兩隻腫泡眼。姑嫂兩個躺在c黃上，趙明月聽著沈馥郁說起這件事：&ldo;……難怪這段時間老是說車行事忙，回來得很少，原來是因為這個事，我想著就寒心，虧我還擔心他腰椎病有沒有犯，簡直就是犯賤。早些年沒錢還好些，跟個孫子似的，這有了錢就變壞了。&rdo;趙明月想起那句詩來，&ldo;悔教夫婿覓封侯&rdo;，男人沒本事，女人覺得他沒用，他有了本事，卻又把女人拋到腦後去了，多麼矛盾的事。趙明月聽沈馥郁說了半宿，最後終於抵不住睏倦，睡著了。驚喜第二天起來,發現楊茂林已經將院子打掃乾淨了,還買了一堆早點回來，不知道是一夜沒走呢，還是去了又回來了。亮亮和壯壯想去吃，被沈母叫住了：&ldo;不要吃他的東西，一會兒奶奶給你們做早飯。&rdo;兩個孩子都有些不解地看著大人,這個不是姑父嗎,他買的東西為什麼不能吃呢？趙明月將亮亮和壯壯帶去刷牙洗臉：&ldo;你們乖乖的，聽奶奶話啊。&rdo;兩個孩子懵懂地點頭。方臻下了夜班回來,看見一大早大姐一家子就到了,楊茂林一個人蹲在院子裡，沒人搭理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趙明月悄悄地拉過方臻，將事情經過告訴了她，方臻張圓了嘴：&ldo;怎麼會這樣？&rdo;&ldo;唉，不知道怎麼想的。&rdo;趙明月嘆氣說。沈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