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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思冕用手指摩挲著他的手背，輕輕地說：&ldo;說白了，還是為了一個東西，那就是&lso;利&rso;。古往今來，多少人為了這利字拋棄妻子，殺人放火，無惡不作，前赴後繼，似乎極少有人能看透。&rdo;莫盡言回握住俞思冕的手：&ldo;這東西這麼多的壞處，為什麼還會存在這世上？&rdo;俞思冕道：&ldo;錢財本來是無罪的，有罪的是不擇手段獲得他的人，用它來讓別人受罪的人。就好比這些倭賊，都是罪無可赦的。&rdo;莫盡言咬緊牙根：&ldo;俞大哥，我們什麼時候去攻山？&rdo;&ldo;別急，先休息一下，等萬安所的將士們到了再說。我們不能再增加無謂的犧牲了。&rdo;俞思冕安撫地摸著他的頭。方才那一場激戰，雖然擊殺了不少倭賊，但是己方也有不少將士傷亡。莫盡言顯然也想起了剛才那場慘烈的戰爭，乖順地點點頭：&ldo;好！&rdo;兩人靜坐良久，直到陳良的聲音在後方響了起來：&ldo;大人，我給你帶了點吃的來。我還給你和公子帶了兩身乾淨衣裳來，你們換洗一下吧。&rdo;俞思冕拉著莫盡言站起來：&ldo;好，謝謝你，陳良。&rdo;陳良擺擺手：&ldo;不用謝我，是公子提醒我你昨晚上沒有進食。&rdo;俞思冕握緊莫盡言的手，看著他：&ldo;謝謝你，小莫。&rdo;他早已餓過頭了，不過此時吃一點，倒也可以補充一下體力。莫盡言無聲地笑笑，俞思冕沒吃東西，從昨晚一直奮戰都今晨，接下來還有一場無可避免的惡戰，不吃東西怎麼行。所以他跟陳良提了一下。陳良帶來的是一個食盒，是從家裡帶過來的，天氣炎熱，聶芸安排人將食物鎮在井裡，倒是沒有壞。拿出來的時候還加了一下熱，送到他們手裡的時候還有些餘溫。俞思冕狼吞虎嚥吃起來，莫盡言心疼地看著他：&ldo;慢點，俞大哥。&rdo;眼圈卻不由得有些紅了。俞思冕笑笑：&ldo;嗯。小莫，你也吃點。&rdo;莫盡言搖搖頭：&ldo;俞大哥你吃吧，我吃過的。&rdo;他昨晚好歹還是吃了點東西的。&ldo;我一個人吃不了這麼多，你也忙活了一晚上，早該餓了。來，一起吃點。&rdo;說著夾了一塊肉，遞到莫盡言嘴邊。莫盡言張嘴，接過來吃了。兩人你一口我一口，將食盒裡的食物吃了個精光。山上的倭賊尚無動靜，大概也是在休整或是在商量對策。兩人吃了飯，休息了片刻，拿起衣裳去洗澡換衣服。山腳下有一條自山間彙集下來的泉溪，不少將士在這裡汲水沖洗，俞思冕帶著莫盡言走到一處人少處。天尚未亮，月亮已經西沉，天色晦暗不明。&ldo;小莫，脫了洗一洗。&rdo;俞思冕一面說著，一面脫下身上沾滿血跡的衣服，走進清涼的水中。莫盡言也不忸怩，很利索地將身上的衣服除了，坐在不深的溪水裡開始擦洗起身上的血跡來，滿身的血腥味刺激得他有些想嘔吐。俞思冕走到他身邊，幫他擦洗起肩背上的血跡。莫盡言也沒反對，安靜地讓他擦著，自己則默默將兩個人脫下的衣服放在水裡搓洗。這衣服是聶芸一針一線縫的，以後可能穿不上了，但是好歹還能留著做個紀念。俞思冕的手在莫盡言光潔的肌膚上用力搓揉，不帶任何情慾色彩，他的想法很簡單，要將小莫身上的血腥氣都洗掉。擦著擦著，突然綴綴地想到：操蛋的倭狗，大爺的洞房花燭夜就這麼讓你們給攪黃了！&ldo;好了，俞大哥，我洗好了。我來幫你搓背吧。&rdo;莫盡言知道情況緊急，不容拖延，匆匆擦洗一遍便算了。俞思冕點了下頭：&ldo;好。&rdo;莫盡言細心地撩起水潑到俞思冕背上，用力給他擦背，俞思冕&ldo;嘶&rdo;地倒吸了口涼氣。莫盡言嚇了一跳：&ldo;俞大哥，你受傷了？&rdo;&ldo;沒有啊。&rdo;俞思冕答道。天色未明，光線黯淡，莫盡言湊到剛剛擦洗的左肩膀上，那兒分明有一道淺淺的傷口，時間過得有點久了，血跡早就凝結了，看起來像是箭傷。他的眼圈立即紅了，用手輕撫著傷口：&ldo;俞大哥，你受傷了。&rdo;俞思冕擺擺手：&ldo;沒事，就擦破了點皮，不礙事的。小莫別擔心。&rdo;這傷是在掩護莫盡言出城的時候，被倭賊還擊的箭弄傷的，那箭堪堪從肩頭上擦過，傷了點皮肉，若是再往下半分，就沒有這般好運了。莫盡言用手指小心地擦洗著傷口邊沿，將血跡都洗去：&ldo;我去找點藥給你敷上。&rdo;俞思冕拉著他：&ldo;別去了，小莫，只是一點小傷，不妨事的。等忙完這邊的事再說。&rdo;兩人擦乾身上的水珠，穿上衣服回到營地，莫盡言將他倆換下的衣服找了棵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