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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從鍾勇嘴裡說出來，身子不由得一震，彷彿擊中了某個最隱秘的位置，他以為自己出現幻聽了，連忙抬起頭來看了一眼四周，身邊除了大海，就只有那幾個袍澤，哪裡有自己熟悉的那個人。&ldo;小莫，發什麼愣，趕緊追上莊大人的船啊。&rdo;鍾勇再次出聲，他一般是囫圇叫莫盡言的名字的，此時想表示親近，叫名字又顯得太過生分，便改叫小莫，沒想到卻觸動了莫盡言靈魂深處的那根弦。莫盡言終於反應過來，他深吐了一口氣，將失望掩蓋起來：&ldo;好，大家加把勁，我們超過莊大人的船。&rdo;30、 殺敵 走舸造好後，季風已經開始轉向了，往年這個時間，倭賊進犯的次數就少了。大家都以為這新打的船要到下半年才能派上用場，水師的巡防也開始鬆懈下來。莫盡言卻堅持繼續巡防，至少要在江海上各派一條走舸沿江巡視。莊許是力挺自己兄弟的，鍾勇也只好聽從建議，繼續派走舸巡遊。這天晚上，是莫盡言和孟長齡值守。才剛剛過了端午，天氣卻突然變得異常悶熱，到了晚上，天上風雲驟變，烏雲如被驅趕一般從四面八方向中間聚攏，一場大雨正在醞釀著。走舸上點著松油火把，順江而下，槳手們停了槳，抹著汗，直著脖子嘮叨天氣，只有舵手在掌控著航向。莫盡言現在是弓箭伍的伍長了，負責統領一隻走舸的弓箭手，他沒有參與大家的話題，只是冷靜地盯著江面上看。最近太平靜了，倭賊有三個月沒來作過案，他們絕不會就此罷手的，近期一定會出現的。忽然一陣疾風吹過，松油火把搖曳得幾乎要熄滅，緊接著一陣豆大的雨點砸了下來。&ldo;終於下雨了！&rdo;船上的人都鬆了一口氣，大家被今天的沉悶壓抑了一整天了。雨下下來，似乎心裡懸著的那塊石頭終於落了地。莫盡言有些憂心地看了一眼火把，擔心它會被大雨撲滅，到時候江面上就黑漆漆的一片，什麼都看不見了。果然，雨下起來後，火把很快便被撲滅了。四周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了。&ldo;噓，大家別說話！&rdo;莫盡言連忙發出指令，&ldo;看不見了，注意聽水中的動靜。&rdo;孟長齡緊緊拉住莫盡言的袖子，緊張地問：&ldo;有敵情嗎？&rdo;莫盡言噓了一聲，示意他別說話。大家都安靜下來，耳中只有啪啪作響的雨聲，別的什麼都聽不到。船靜靜地順水漂流著，過了好一會兒，大家幾乎憋不住想要說話的時候，突然聽見莫盡言喝道：&ldo;什麼人？！&rdo;沒有人回話，江中的划水聲突然大了起來，莫盡言說：&ldo;有三條船，往下游去了，划槳，趕緊追上去。&rdo;一邊說，一邊拿出油布包的火捻子，抽出乾燥的火把，擋著雨點了起來。火光中，依稀看得見三條小船劃得飛快。莫盡言拿出弓箭：&ldo;停下來，不停我就射箭了。&rdo;這句話是喊給船上的人聽的，擔心誤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