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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這是做什麼？&rdo;莊許又問了一句。&ldo;我祖父做的走舸，我拆來看看構造，然後又給拼了回去。&rdo;莫盡言答。莊許看看他手裡的船模，又看看他：&ldo;小言，你想造船嗎？&rdo;&ldo;啊？&rdo;莫盡言被這句話嚇了一跳，彷彿被人窺見了心思一樣，臉上浮上一絲紅暈，&ldo;沒啊，我就是想搗鼓一下船模。&rdo;莊許嘿嘿笑了一聲，伸出胳膊圈住他的肩：&ldo;你這點小心思，我還看不出來嗎？跟哥還有什麼好遮遮掩掩的，想就想唄，有什麼大不了的。&rdo;莊許料想他祖父當初因造船受過牽連，大概對造船這事比較敏感。果然，莫盡言說：&ldo;朝廷不是禁令民間私自造船麼，更何況這還是戰船。&rdo;莊許哈哈大笑：&ldo;你現在是什麼？你現在已經入了軍營，怎麼能夠算民間呢，造了船給水師用，還怕擔什麼私自造船的罪名嗎？&rdo;莫盡言雙目熠熠：&ldo;許哥你說的話可是當真？&rdo;莊許頷首：&ldo;那是當然，哥什麼時候騙你了？不過我們先需同鍾勇商議一下，徵得他的同意，造什麼船都無後顧之憂了。我想他應該不會拒絕這個提議的。&rdo;莊許摸著下巴，他曾不止一次聽鍾勇抱怨過戰船太少，常常捉襟見肘，如今有機會添幾艘船，應該高興還來不及吧。莫盡言笑逐顏開，舉著船模給莊許看：&ldo;許哥，咱們就先造這種船。&rdo;莊許看那船，造型簡單，形制小巧：&ldo;這是什麼船？&rdo;&ldo;這個叫走舸。&rdo;莫盡言開始滔滔不絕地介紹起來，&ldo;走舸比樓船小得多，下面是船艙，上面是甲板，甲板周圍設女牆，槳手在船艙中，弓箭手在甲板的女牆後射箭。走舸的速度比樓船快上許多，因為小，行動也極其便利，一個小旗便能夠操縱一艘。到時候咱們只需派出幾支小旗，在江面與沿海巡遊，便能夠監視倭賊的動靜，必要時我們還能夠在倭賊上岸之前就消滅他們。我覺得我們不能一直在岸上乾等著，這樣防不勝防，效果太微弱了。&rdo;&ldo;聽起來非常不錯。不過你得確保，你是真的會造船，造船跟船模可不一樣啊。&rdo;莊許忍不住提醒他。莫盡言拍胸脯保證：&ldo;我一定會造出來的。&rdo;他胸有成竹不是沒有理由的，這是他頭一回造船，就算是一次不成，多試幾次也就成了，況且還有他祖父留給他的寶貝圖樣呢，上次在櫃子底下找出來的鐵力木盒子，裡面放的就是祖父留下來的造船圖樣。鍾勇果真很樂見莫盡言的造船理想，並全力給予支援。莫盡言得了首肯，便開始準備造船各項事宜。他發現他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實際上，造一艘戰船困難重重。首先，他一個人絕對做不來如此龐大的工程。這不是造一條漁船那麼簡單的事，隨便弄上幾根木頭，鋸成段，鋸成板，刨一刨，用楔子釘起來，拼起來，船就成了，打上桐油，晾起來，到了時間便下水浸泡，如此便就成了。走舸雖然是戰艦中的小型船，但到底還是大船，不是一個人十天半月就能做成的。造戰船，需要好木，也需要好幫手，說白了，就是需要白花花的銀子。這些莫盡言都沒有，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他縱有一身本領和滿腔熱情，也只能等鍾勇將這些都安排好，才能夠動手造船。為了造好走舸，莫盡言做了很多準備工作，畫草樣，估算各種材料。他甚至還想過，若能去福州的船廠看一看，跟師傅們學習一段時間，這樣就更加輕車熟路了吧。但是這也只能想一想，因為船廠不是外人隨隨便便可以去的，一切還得自行摸索。這日在他練箭場射箭，鍾勇來了。鍾勇看莫盡言射完一筒箭才出聲叫他：&ldo;莫盡言。&rdo;莫盡言背上弓箭過來，笑嘻嘻道：&ldo;鍾大人，比試一下麼？&rdo;鍾勇笑看著他，這小子，就是這麼自信，令人欣賞得緊：&ldo;好，三箭定勝負。&rdo;莫盡言揚起頭：&ldo;三箭就三箭。&rdo;鍾勇伸手，馬上有人給他遞上了弓箭：&ldo;如何比？&rdo;莫盡言自然知道鍾勇的厲害，簡單的肯定難不倒他，便指著最遠處的那個標靶道：&ldo;從這裡，射最遠處的那個靶子。&rdo;他們所站之處，距離最遠的那處標靶大約是四十丈，四十丈差不多是普通射手的最大射程，而要想射中標靶，就必須射得比這更遠，這就對弓的韌性和弓箭手的臂力有著極高的要求。鍾勇咧嘴一笑，這小子就喜歡挑戰高難度，太對自己胃口了：&ldo;成，最遠的就最遠的。&rdo;射箭場裡所有正在練習計程車卒們都圍過來了，莫盡言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要挑戰他們弓弩營的神箭手，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