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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學習，眼睛湊到了桌面上，以便能看得清書本上的字跡。看得叫人心酸。真是沒有去過，就不知道這個年代還有那麼貧窮的地方，這裡的孩子數量更少，只有不到三十個人，塗曉看見寨子裡有不少學齡兒童在晃盪，都是沒錢上學或者輟學了的孩子。塗曉奇怪地問：&ldo;義務教育不是都免費了嗎?怎麼孩子還上不起學?&rdo;老馬嘆了口氣說：&ldo;學費是不需要了，但還需要課本費，吃飯住宿都得自己花錢。這麼大的孩子，在家裡也算半個勞力了，可以做家務、下地幹活了。等過幾年，就能夠出去打工掙錢了。&rdo;塗曉看著那些十來歲的孩子，穿著髒兮兮的不合體的衣服，沒念過幾年書，等年紀再大一點，就走出山外，去賣苦力討生活：&ldo;他們的家長不出去打工嗎?&rdo;&ldo;不知道，也許家裡有別的困難。&rdo;老馬搖頭。塗曉知道，光有了學校還不行，還得有學生啊：&ldo;馬哥，你讓這寨子裡把還想上學的輟學孩子的名單都做一份出來吧，我們回去研究一下，看基金會能不能展開資助活動。&rdo;老馬點點頭：&ldo;好。&rdo;然後走開了。塗曉看了一下，馮定堯正在院子邊上和一個十二三歲的少年聊天。那個孩子單獨穿一件暗紅色的毛衣，袖口和衣服下襬處已經脫了線，穿著一條辨不出顏色的褲子，光著腳丫子，只有一張臉還算乾淨。馮定堯蹲下去給他拍了一張照片，那孩子兩隻亮晶晶的黑眼睛裡閃爍著羞澀欣喜的神色。馮定堯看著塗曉站在院子中間，走過來：&ldo;想什麼?&rdo;塗曉說：&ldo;那孩子是怎麼回事?&rdo;馮定堯回頭看了一眼那個孩子，說：&ldo;媽媽生病死了，爸爸去外面打工，幾年沒回來了，家裡奶奶病重，弟弟妹妹要上學，他就輟學了，照顧奶奶。&rdo;塗曉嘆息地說：&ldo;真可憐。&rdo;&ldo;是的，那孩子很聰明，初中只念了一個學期就輟學了。&rdo;馮定堯說。塗曉說：&ldo;我準備資助這裡的一些孩子，讓老馬去找人登記名單去了。&rdo;馮定堯看著塗曉，點頭：&ldo;可以，既然看到了，能幫則幫。&rdo;反正是助學基金，給誰都一樣。下一處離他們目前所處的地方比較偏遠，他們在彝族寨子停留了兩個晚上，第三天才趕往最後一處地方，結果這天晚上，居然下雨了，而且雨還很不小。對當地人來說，下雨是一件喜事，因為這個春天還一直都沒有降雨，再幹旱下去，就要影響春耕了。對塗曉他們來說，卻是一件比較麻煩的事，本來山路就崎嶇陡峭，一下雨，路就更難走了。村長建議再停留一天，但是誰也不知道這場春雨會持續多久，要是時間長了，雨水滲入泥土深處，路就更泥濘了。彝族寨的村長說：&ldo;你們要去雷山坳裡的那所學校是不是?我覺得你們現在還是別去了，那邊跟我們這邊不太一樣，土山比較多，一下大雨，就容易發生泥石流。路有時都會斷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