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頁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符睿花也不摘了，將布袋子一收：&ldo;走，小勇，阿徵，回家去，我爹回來了。&rdo;&ldo;那我爹也回來了!&rdo;勞勇也驚跳起來。只有白徵慢慢悠悠的，他爹才走不幾天，正好去和他們的爹換班，所以他一點也不興奮。&ldo;阿徵，你能不能快點?不來我們就先走了!&rdo;符睿看著他一貫地溫吞，跺了一下腳，追著勞勇的身影，一溜煙跑回去了。符睿慢慢大了，他也有過疑問，別人都有娘，但是他沒有，好吧，祖母對自己挺好的，石伯伯也像自己的爹爹一樣，但是不可否認，他的確沒有娘。他偶爾聽村裡的大娘嬸嬸們私下裡說起過，說他娘跟著別人跑了。他還拿這事去問過祖母，祖母只是嘆了口氣，說：&ldo;睿睿啊，你雖然沒有娘，但是你比別人多一個伯伯啊。&rdo;&ldo;阿徵也有伯伯的。&rdo;符睿說。&ldo;阿徵的伯伯對他有你石伯伯對你好嗎?&rdo;祖母反問他。符睿沉默了，是的，所有的人伯伯都不及自己的伯伯好。他就像，就像自己的另一個爹爹，但是又比爹爹要溫和一些，從來不打罵自己，就像娘一樣。石伯伯好像沒有自己的家一樣，常年都住在自己家，他悄悄地問過祖母，祖母說：&ldo;這裡就是你石伯伯的家啊，他把咱們家當自己家了。怎麼，你不喜歡石伯伯住我們家嗎?&rdo;符睿趕忙搖頭，他想象萬一有一天石伯伯不在自己家，而是在別人家，有一個跟自己一樣大的孩子喊他爹爹或者伯伯，他就覺得十分難受。石伯伯愛住多久就多久吧，永遠住下去才好呢。見了面少不得寒暄，一家人和樂融融地吃過晚飯，石歸庭檢查完符睿的功課，又聽他背了一遍湯頭歌。還誇了他用車前子給祖母治療腹瀉的事，又與他仔細討論了治病的細節，教給他一些注意事項。符睿喜滋滋地連連點頭。臨睡前符睿想起一件事想去問石伯伯，走到爹爹門前，發現門已經關上了，還沒有滅燈，便想去敲門，突然聽見爹爹說：&ldo;石頭，不早了，睡吧。&rdo;&ldo;唔，就來。&rdo;石伯伯的聲音。符睿總是聽爹爹喊石頭，他一直以為是喊那隻藏獒，原來是在喊石伯伯嗎?他敲門的手頓住了，屋內的燈被吹熄了，也不好再敲，只有等明天再問了。只是爹爹為什麼叫石伯伯為&ldo;石頭&rdo;呢?還有，他好像一直都沒有想到這點：爹爹一直和石伯伯住一間屋子，而且是一張c黃，他們兩個睡一張c黃!這個認知給了符睿不小的震動。他的小腦袋反覆思量：自己沒有娘，石伯伯也沒娶親，一直都住在自己家裡，他和爹爹是好朋友，關係極好的朋友。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但是在符睿小小的世界觀裡，還不知道這世上有男人和男人在一起這回事。直到有一天，那天符睿蹲在一處草叢裡挖草藥，看見家茂伯伯和春生伯伯兩個人肩並肩往村子外走。後面有兩個老婆婆聲音相當不小地討論，一個說：&ldo;家茂這些年也算是收心了，對春生那真是一心一意，這總算是浪子回頭了。&rdo;家茂伯伯和春生伯伯的事他是知道的，他們兩個就像夫妻一樣的。另一個說：&ldo;是啊，可憐春生那幾年吃夠了苦頭，這總算是熬出頭來了。多虧了石大夫給他治病啊。&rdo;前頭那個說：&ldo;是啊，石大夫可真是個不錯的人。不僅能給大家治病，而且馬幫現在的生意據說也是石大夫促成的，馬幫這些年的日子可好過多了。&rdo;&ldo;就是啊，真是個好心人啊。誒，我跟你說啊，聽說他跟阿鳴也同家茂和春生一樣呢。&rdo;&ldo;是嗎?難怪他倆到現在都不娶親。&rdo;&ldo;……&rdo;後面還說了什麼符睿不知道了，他此刻如五雷轟頂一般被這個事實震驚了，爹爹和石伯伯，原來是跟家茂伯伯和春生伯伯那樣的關係嗎?難怪，難怪，那些無法說清的事情這下全講得通了。難怪石伯伯對自己那麼好呢，原來是把我當兒子呢。難怪他從來不回自己家，難怪他一直和爹爹睡一間屋子呢……符睿心亂如麻，他提起小籃子，一口氣跑回家，想要去問個明白。院子裡，爹爹正笑容滿面地給石伯伯剪超過腰部的頭髮，石伯伯臉上掛著笑，乖乖地任爹爹將腦袋撥過來撥過去的，那場景十分溫馨。符睿一下子頓住了，爹爹和石伯伯兩個人在一起，好像從來沒有真吵過架，每次鬥嘴，都是因自己而起的，爹爹要懲罰，伯伯要護著，所以才會起了爭執。他們在一起不好嗎?其實挺好的。石歸庭面朝院門，一眼便看見了符睿：&ldo;睿睿回來了?今天是個好日子，你也來讓爹爹給你剪一下頭髮。&rdo;符睿安靜地走過去，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