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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下面要出力的事我來，我做不來的你教我。&rdo;白膺關照地說。這一次意外事故，讓他揹負了深深的負罪感，若不是他積極主動建議走這一趟，那麼大家就都不會遭受如此慘重的損失。&ldo;春生!春生!春生在這裡!春生你怎麼了?你別嚇我，你醒醒，說話啊?石大夫，石大夫，你快來啊!&rdo;大家突然聽見符家茂帶著哭腔的呼喊聲，循聲一看，他從最東邊的帳房邊上半抱著一個人出來。石歸庭連忙跑過去，發現春生已經昏過去了，就著昏暗的火光和雪光可以看出他發青的臉色。石歸庭迅速檢查了一遍春生，他的右胳膊被老灰咬傷了，後腦勺還有一個血窟窿，已經不流血了，但是血肉模糊。大概是老灰追趕他的時候他到處跑，不留神又摔了一跤，腦袋正好磕在石頭上，他又不會喊叫，所以竟沒有人知道他跑哪裡去了。石歸庭紅著眼，手腳麻利地給他撒金瘡藥，然後迅速用布條包紮起來。又給他的右臂處理一下，塗上藥膏：&ldo;家茂，帶春生去帳房，用熱水給他搓揉身體，讓他先暖和起來。&rdo;符鳴已經抬著那棵枯樹過來了，幾個人馬不停蹄地揮著斧子和柴刀肢解枯樹，儘快給火堆加上柴。得知春生已經找到，符鳴跑過去看了一下他的情況。然後拿起鋩鑼，狠敲了三下。很快，林子裡也響起了鋩鑼聲。不多久，那幾個去找騾馬的人回來了，勞成手裡牽著一頭母騾子，他說：&ldo;只找到一頭騾子，沒有看到春生和另外三頭騾子。&rdo;&ldo;春生已經找到了，我同你們一起去找騾子。趁著雪已經停了，騾子的足跡應該還在，我們得趕緊找到那三頭騾子。&rdo;符鳴說著便走。石歸庭揀了一根大小適中的木棍跑上來，遞到符鳴手裡：&ldo;拿著這個，路上小心點。&rdo;符鳴不接木棍，而是捧著他的左手打量一下：&ldo;痛不痛?都包紮好了?&rdo;石歸庭的左手原本是冰涼的，被符鳴溫暖的手一握，馬上覺得有股暖意從他的手心裡傳過來，彷彿連疼痛感都輕了許多：&ldo;嗯，沒事，不是很痛，阿膺已經幫我包紮過了。&rdo;符鳴臉上有些疼惜：&ldo;以後千萬別再大意了，這可是舊傷，才剛剛好一點，又傷著了，以後只怕會留下後遺症。從現在開始，你要好好注意你的胳膊，千萬別再有任何閃失了。&rdo;石歸庭多想符鳴一直這麼握著他的手，但是他還是將手抽了回來，周圍好多人都看著呢：&ldo;沒事，我會注意的。&rdo;符鳴看了一下還在騾馬中間忙碌的眾人：&ldo;情況怎麼樣?傷口都處理好了嗎?&rdo;石歸庭站起身來：&ldo;差不多都好了，有十五頭騾馬受了傷，一頭母騾子摔斷了腿，么叔家的騾子被咬破了喉嚨，不過都已經處理過了。姜叔家的一頭公騾子死了，黑子被咬斷了脖子，也死了。&rdo;說到後來，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了。符鳴看向守著騾子屍體的姜叔，他還在那裡揪著自己的頭髮嗚嗚地哭，一個勁地自我責備：&ldo;大慄，我對不起你。我當初就不該鬼迷了心竅，同意來阿墩子，不然的話你也就不會死了。&rdo;大慄是他家騾子的名字。符鳴嘆了一口氣，苦笑了一聲：&ldo;這趟馬趕得……&rdo;後面的話沒有說出來，石歸庭卻聽出了無比的愴然，是啊，本為了求財，結果呢，幾乎連命都搭上了。符鳴大聲對勞成幾個人說：&ldo;走，隨我去找騾子去。&rdo;那幾個人跑過來，同符鳴一起循著騾子的蹄印又開始了尋找。石歸庭看著符鳴一瘸一拐的背影，慢慢消失在黑魆魆的林子裡。 依偎取暖石歸庭等完全看不見符鳴的身影之後，才轉身去帳房看春生的情況。春生被符家茂脫光了，塞在厚厚的氈毯裡，他依然昏迷著。石歸庭走進去，給春生把脈，脈象虛弱，但是已經比剛才好很多了。&ldo;家茂，彆著急，春生的情況已經穩定了，他只是暫時昏睡不醒，很快就會好起來的。我去給他煎藥去。&rdo;&ldo;謝謝石大夫。&rdo;家茂點點頭，緊緊將春生的手握在手裡。出了帳房，大夥兒都在清理場地，有幾個人拖著老灰的屍體，將它們堆在一起。那些受了傷的騾馬，都被包紮止血了，只有么叔的騾子還躺在地上起不來。么叔帶著懇求的目光望向石歸庭：&ldo;石大夫，你救救我家阿蠻，它這半天都沒有動靜啊，它是不是要死了?&rdo;石歸庭不敢直視他的眼睛：&ldo;么叔，我會盡力救它的。&rdo;他轉身走向自己的藥箱，配了兩味藥，又開啟藥箱的最下面一層，拿出那兩棵巖珊瑚，遲疑了一些，還是將它們分別放進兩堆藥裡。巖珊瑚雖然珍貴，但是人命更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