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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麗江去昆明，需要二十天左右的時間，這一段馬道是再順利不過的了。一路上自然是順順利利，平平安安到了昆明，除了原先說好的腳錢，還得了一個額外的大紅包，大夥兒都樂得見眉不見眼。符鳴又很快從昆明接了一單買賣到麗江。他們決定去參加大理的三月街，三月街要到三月中旬才開始，時間尚有盈餘，馬幫順道回家了一趟。如往常一樣，馬隊一到村口，親朋好友便都圍了上來。這一次，大夥兒驚喜地發現，迎接他們的人當中，居然多了兩個久違的身影‐‐符家茂和春生。大家都顧不得跟家人親熱，都跑去詢問家茂和春生的情況。春生雖然還是怯怯的，但是卻十分出乎大家意料地對石歸庭打招呼：&ldo;石大夫。&rdo;這一聲石大夫讓所有人幾乎都意外得打跌，春生居然能記得住人了，這是不是就說明他的病已經好了。符家茂十分激動地跟大家說別後的情況，格西一家對他們十分照顧，這個冬天安多的雪下了一場又一場，他一邊照顧春生和受傷的騾子，一邊幫格西一家照料牲口。直到春暖雪化，馬道重新通了，騾子的傷也好了，春生的病情也日趨穩定，他才帶著春生和兩頭騾子往回趕，這不，剛到家沒幾天，正準備要去找馬隊，沒想到大夥兒就回來了。春生的情況是最出乎大家意料的，雖然他還有很多事情記不起來，但是他的瘋病再也沒有犯過，記憶力也越來越好，也開始知道怎麼照料騾馬了。這段時間裡，他還跟著次仁學會了不少安多話。大家都各自回家安頓好了之後，石歸庭又給春生把了一回脈，發現他的脈象雖然還有些虛，但是已經平穩了許多。又細細觀察春生的神色，他的眼神不再呆滯無神，有了靈動的神色，面色也紅潤了許多，想必這段時間家茂將他照顧得非常周到。&ldo;春生，你還記得以前的事情嗎?&rdo;石歸庭試探著問他。春生點點頭：&ldo;有些還記得，但是彷彿做夢一樣。&rdo;說話條理清晰，毫無滯澀感。石歸庭又問：&ldo;你還記得你爹孃嗎?想回家看看嗎?&rdo;春生將目光看向符家茂：&ldo;茂哥說了，我可以不回家的。&rdo;石歸庭嘆口氣，這情況到底是好是壞呢，他對家茂明顯過於依賴，希望家茂以後不要再辜負他，否則再受一次刺激，就是扁鵲再世也救不了了。符家茂在一旁笑著安慰春生：&ldo;當然，以後就一直住哥家了，不會讓你回去的。&rdo;春生露出孩子般的笑容來，伸手抓住家茂的手，又用乞求的眼神望向石歸庭：&ldo;石大夫，我不回家可以嗎?&rdo;&ldo;當然可以。&rdo;石歸庭連忙答道。他這情況，哪裡離得了家茂，目前看起來家茂似乎也還算可靠，那就隨他們去吧，不過私下裡還是有必要跟家茂提醒一下。符家茂問：&ldo;石大夫，春生的藥早已吃完了，還要接著吃嗎?&rdo;石歸庭說：&ldo;春生的病情已經很穩定了，那就先停了吧。是藥三分毒，能不吃還是儘量少吃。&rdo;符家茂松了口氣，不用吃藥最好，他摸著春生的腦袋：&ldo;春生已經好了，我家的騾子腿也好了，下次出發的時候我跟著馬隊一起去吧。&rdo;符鳴在一旁點頭：&ldo;當然。&rdo;馬隊的騾馬數量減少了好幾頭，多一頭就多一份力量。&ldo;那我們先回去了。&rdo;符家茂牽著春生的手，起身告辭。石歸庭和符鳴點點頭：&ldo;好，要出發的時候叫你。&rdo;符鳴和石歸庭看著他倆手拉著手出了門，不禁有些感觸，他們雖然也跟家茂和春生一樣，但是卻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旁若無人地做這樣的舉動。春生算不算是因此得福呢?如果是，也沒有什麼好羨慕的，畢竟他吃的苦太多了些。符睿看著大人忙完了，連忙從小石頭身上下來，拿著一本書屁顛屁顛跑到爹爹和石伯伯面前來邀功，這些日子他可是非常聽話，每天都乖乖地背三字經，好好照顧小石頭。石歸庭的手已經好了，他將符睿抱起來，舉到空中，拋一下又接住：&ldo;嗯，這些日子咱睿睿又長高了啊，還重了，看來最近很乖很聽話。&rdo;符睿理所當然地點頭：&ldo;伯伯，我好好背書了，我背給你聽。&rdo;符鳴在一旁說：&ldo;爹爹也要聽。&rdo;兒子對石頭比對自己還親近，這讓他又是高興又是惆悵：兒子啊，可不能有了孃親就忘了爹爹啊。這話自然只能在心裡嘀咕，給石歸庭聽見了，少不得又要被踹。符睿用力地點頭：&ldo;也背給爹爹聽。&rdo;接著便奶聲奶氣地開始背書。背到錯處，石歸庭便會將正確的說一遍，符睿跟著重讀一遍，竟還接得上後面的內容，可謂是背得滾瓜爛熟了。背完了，少不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