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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沒有在這種大雪天還在外頭過夜的吧。&rdo;石歸庭笑起來：&ldo;有一年我在豫州，也碰上了這樣的大雪，那天沒找著宿處，在一個破廟裡和幾個化子一起過了一夜。&rdo;&ldo;那也比現在強，這連個擋風的地方都沒有。大夫你都去過哪些地方啊?&rdo;&ldo;京城、泰州、豫州、晉州、徽州、汀州、嶺南、桂州，再有就是雲南了。&rdo;石歸庭一邊想，一邊數出來。符鳴說：&ldo;你把整個中原地區都走遍了?&rdo;&ldo;還沒有啊，陝州一帶都還沒去呢，準備下一次就去那邊。&rdo;石歸庭說著，看見符鳴的臉色很不好看，一下子記起來自己目前並非是雲遊，而是在符家幫還債呢，&ldo;嘿嘿，不過那之前我得還清你的銀子。&rdo;符鳴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臉色很難看，他有一種感覺，眼前的石歸庭離自己非常遠，彷彿與他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他不可能會在一個地方永遠停留的。但是那天晚上，他為什麼又要親自己，攪亂他一池春水，人就要跑嗎?符鳴將手插進腳邊的積雪裡，狠狠抓了一把雪，用力捏成一個冰塊。&ldo;大夫，你沒想過在一個地方停下來嗎?&rdo;&ldo;啊?也想過。&rdo;石歸庭看著符鳴，他彷彿有些怒氣，剛剛自己說錯話了?&ldo;比如什麼情況?&rdo;符鳴鍥而不捨。&ldo;有時候遇到特別喜歡的地方，就想在那裡停留下來，很久都不想走。&rdo;&ldo;有沒有遇到過想為他留下來的人?&rdo;石歸庭不知道符鳴為什麼這麼追問自己，他顯然有些招架不住他的攻勢。石歸庭閉了下眼睛，我能說自己願意留在你身邊嗎?他艱難地點頭說：&ldo;有過。&rdo;符鳴咄咄逼人的氣勢突然鬆懈下來，他將手裡的冰團扔掉，然後將手放在火上烤，熱氣從他的手上蒸發開來，手慢慢幹了，變得暖和乾燥起來。石歸庭看著他的動作，隱隱覺得氣氛有些尷尬，他想說點什麼。符鳴突然移了一步，蹲在他身邊，將手放在石歸庭膝蓋上，非常認真地看著他的眼：&ldo;大夫，我跟你商量個事。&rdo;石歸庭看著眼前的符鳴，他的表情十分嚴肅認真，當然符鳴多半時候都是嚴肅認真的，但是這次格外嚴肅認真，他嚥了口唾沫：&ldo;什麼事?&rdo;&ldo;我們結對子吧!&rdo;&ldo;?&rdo;石歸庭覺得肯定有一團雪花砸在自己頭頂上了，他怎麼幻聽了，符鳴在說跟他結對子?&ldo;大夫，你同意嗎?&rdo;符鳴抓起他的手，儘管穿了那麼多衣服，石歸庭的手還是冰冷的，沒辦法，外面太冷了。符鳴的眼神有些蠱惑的魔力，他從下往上盯著石歸庭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石歸庭在他的注視下緩緩點了點頭，他的心跳和他的思維都完全沒有跟上來，否則他怎麼可能這麼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