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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這就是天后的意思?你不能答應。”初十面容盡是慌張的神情:“他們是天界的統治者,如果貿然答應,不知道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初十見華真不作聲又急忙道:“你到底明白了沒有!我是說你跟他們交易,有可能將來會付出比五百年修為更多的代價。”
他說的沒錯,但是五百年修為想想是真的肉痛。
詢問了醫宮的仙子,得到的答覆是魔蠱如果不盡早取出,它就會一點點蠶食經絡,服藥只能暫緩它的行動。
心裡很亂想靜一靜,華真回到坤印學宮的學堂裡,看著那些花草樹木,山水美景,九五之尊和農民百姓。
那些飛鳥走獸依然會從畫裡飛出來,松鶴輕輕啄著手指,藤蔓開始纏繞她的髮絲。
華真看到又有兩位新學生在學宮裡唸書,他們都是從人間升上來學習的,這一屆沒有從妖族修上來的,自始至終只有她一個人。
“想明白了?”天后漫不經心地修剪著一旁的仙草。
“為天界效勞,本就是學生分內之事。”
“好。”天后利落的答道。
從瑤沉宮出來,已經是三個時辰後的事了,華真不止祛除了魔蠱,還修為大增,回去的路上,我看到了說說笑笑的仙娥們,還有幾隻小牛在一旁吃草,她蹲下來輕輕撫了撫它們的頭顱,它們哼了幾聲。
轉過身來卻見到了初十,他面色十分難看,就那樣靜靜地站在不遠處望著華真。
良久,他開口:“為什麼。”
這句話倒既像是他在問她,又像是他在喃喃自語,初十看起來是很匆忙趕過來的,衣裳也不夠整齊,甚至連逐羽劍仍拿在他的手上,沒有收回。
“看起來你很疲勞,君子正衣冠,今天批了不少卷宗吧,趕快去休息,剩下的我來。”華真說著便上前替他理了理有些凌亂的衣領。
“華真,你告訴我一句真話很難嗎?”
華真手上動作一頓,接著嘆了口氣:“我們是工作裡的搭檔,但這件是我自己的事情。”
初十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他甩開了華真的手:“是啊,所以你就自己決定了。”
說完他轉過身去,背影顯得有點孤寂,嘴角似乎露出一絲苦笑:“你還真是,不愧是甲等生。”
華真的睫毛微微一顫,不敢看他的臉龐,她怕看到的會是一副傷心欲絕的面容,而她,又該怎麼安慰他呢。
華真什麼都沒說,就那樣一直站在他身後,不知道過了多久,身旁的小牛早已經吃飽了,這時他也挺直背脊,大步向前的走了。
人各有志,華真的路只能自己走下去,想一直在天界生活,在天界發展一切,這是她一直以來的願望,已經跨出去那麼多步了,她不想失去任何東西,但如果讓她選擇,那她只能選更加往前的道路。
而天后的要求很簡單,如果魔王與妖族勾結,將會是她親自帶領天兵。
憑藉華真對妖族的熟悉,會更有利於天界的攻下。
這是上位者必備的考量。
…………………
命理司的卷宗已經大部分被處理掉了,華真只能用不斷改劇本的行為來暫時麻痺思緒。
夜色漸深,從散落的帷幕中傳來外面的一絲涼意,蠟燭不斷搖曳飛舞,華真想著起身把門關起來,於是擱下了筆,等走到門前,確聽到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關門的前一刻,初十進來了,華真突然聞到了很濃重的酒味,剛要說些什麼,初十卻突然坐在地上傻笑,嘴裡不知道在胡言亂語什麼。
月白色的衣衫被他凌亂的扯到一邊,逐羽劍也扔在一旁,華真皺了皺眉頭,十分不喜他這樣失態的行為。
天條明確規定,平日裡不許飲酒,否則要進行處罰,也不知道這人從哪裡偷喝的酒。
華真想了想,才不會給他解酒,要是被罰錢也是罪有應得。
但是任由他在這裡胡言亂語也不太好,乾脆先把他打暈。
華真正要動手,卻見他從懷裡掏了個什麼東西出來,什麼都沒有,手上跟胸前倒是蹭了一大片水印,他把手遞過來:“給你,偷的。”說完以後,他頭一歪就昏過去了。
華真試探性的嗅了嗅,這味道是桂花甜露,想必他喝了酒以後從食廳偷的。
等把醉醺醺的初十放到床榻上,蓋上薄被,看著他那張臉龐,華真的腦海中浮現出了第一次與他在南庭工作時的模樣,雖然頑劣不堪,好在回頭是岸。
孺子可教也。華真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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