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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rdo;盛墨笑起來：&ldo;好，不是哭了，是身體裡的水從眼睛裡流出來了。&rdo;林家樂破涕為笑，但是笑得非常難看：&ldo;今天讓盛老師看笑話了。&rdo;盛墨很想將他摟在懷裡，可是光天白日的，雖然來往的人不多，但都是家樂的熟人，要是給人看見了，以後可要怎麼見人，便忍住了。&ldo;傻孩子，受這麼大的委屈也不說，你就一個人扛著啊?&rdo;林家樂吸了一下鼻子：&ldo;就是覺得這事很丟人麼，自己想著都覺得臊得很，哪裡還能跟人說。&rdo;&ldo;有什麼丟人的?你覺得喜歡男人的事是件很丟人的事，還是被人騙了，覺得很丟人?&rdo;盛墨毫不諱言。林家樂低著頭說：&ldo;都有。&rdo;盛墨長長嘆了口氣，伸手攬住他的肩，帶著他往前走：&ldo;這有什麼丟人的，喜歡男人這事並不丟人。&rdo;盛墨又深深吸了一口氣，鼓足勇氣說，&ldo;樂樂，其實我也喜歡男人，而且‐‐我喜歡你。樂樂，你願意接受我嗎?&rdo;林家樂身體僵住了，他沒想到盛墨就這麼說出來了，他有些慌亂地看了一眼盛墨，然後囁嚅著說：&ldo;盛老師，我一直、我一直都把你當成最敬重的老師。我不能……&rdo;盛墨嘆口氣：&ldo;我知道，你可能需要時間來接受我，我願意給你時間考慮。&rdo;林家樂搖搖頭，神色帶了點兒絕望：&ldo;不是這個問題，盛老師，我覺得我不值得，我怕不配……&rdo;盛墨放開林家樂，在他面前站住了，看著他的眼睛：&ldo;樂樂，這話我不愛聽，以後再也不要說了。賀方旭給你的傷害我能夠理解，但是你不能因為這個人渣就把自己徹底否定掉了。我今天跟你說，林家樂，你沒有配不上任何人，你很好，好得已經超乎我的想象，我甚至都覺得自己配不上你。你這麼堅強、勇敢、認真、善良，好得讓我覺得自己發現了寶藏一樣，但是你卻不自知。所以不要妄自菲薄，要自信起來，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你不必任何人低一等，甚至比很多人都要好。&rdo;林家樂難以置信地看著盛墨，嘴巴動了動，什麼話也沒說出來。盛墨看著他的眼睛，蠱惑似的微笑點頭：&ldo;樂樂，要相信自己，你真的已經很好了。&rdo;林家樂在盛墨的注視下，幾乎微不可見地點了一下頭。盛墨笑起來，摸摸他的腦袋：&ldo;很好，以後都要自信起來。我知道你可能現在沒法接受我，我願意等你接受我，但是有一點，你要答應我。&rdo;林家樂垂下眼簾：&ldo;是什麼?&rdo;盛墨說：&ldo;我們還要像以前那樣相處，不要因為我喜歡你，而疏遠了我。&rdo;林家樂抬起頭，飛快地看了一眼盛墨，又垂下眼，然後點點頭：&ldo;好。&rdo;兩人頂著寒風在田野裡轉了一大圈，林家樂將他和賀方旭的故事陸陸續續說了一遍。盛墨牽著他的手，陪他一起回憶那段帶著苦澀的灰色記憶，這些東西，就像是一個膿包裡的毒汁，需要擠出來，這個包才會徹底消腫、癒合。林家樂說完那段故事，頓覺心裡輕鬆無比，心底那層灰暗的底色，終於已經成為過去式，從此以後，天藍水綠、海闊天空，任他翱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