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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鑫問醫生：&ldo;上午才打過退燒針，下午又開始發燒了，會不會是豬流感？&rdo;醫生見慣了生死，非常淡定地寫病歷：&ldo;看症狀多半是了，去劃賬繳費吧，把繳費單拿到服務檯去就可以了，要住院嗎？&rdo;程鑫聽說是豬流感，心裡已經亂糟糟的了，聽見醫生問要不要住院，也沒猶豫：&ldo;住吧。&rdo;雖然家裡比較乾淨舒適，但治病畢竟還是醫院方便。燒得頭暈腦脹的陳昕聽見&ldo;豬流感&rdo;三個字，頓時一個激靈清醒過來，自己得了豬流感？下一秒，他的眼眶就熱了，豬流感雖然死亡率比禽流感低，但也有百分之六左右的死亡率，比一般的流感嚴重，陳昕不能不害怕，這個世界上他牽掛的太多，有太多放不下的東西了。程鑫一扭頭，看見了躺在病c黃上的陳昕臉色煞白，頓時覺得自己魯莽了，不該當著他的面問醫生的，他趕緊跑過去抓住陳昕的手：&ldo;別胡思亂想，就算是豬流感也沒什麼可怕的，就跟流感差不多，可以治好的。&rdo;陳昕的手沒有動，眼睛眨了一下，一顆淚珠從眼角溢位，順著臉頰流經太陽穴，隱入了頭髮裡。程鑫看他脆弱的樣子簡直要心疼死了，抬手給他抹去眼角的淚痕：&ldo;陳昕，別怕，別怕，只是流感，肯定會好的。我會陪著你，別怕。&rdo;陳昕抬起手，抓住了程鑫寬厚有力的大手，像抓住了救命稻糙一樣，有些無助地看著程鑫。程鑫衝他笑了一下，安慰說：&ldo;沒事的，小病而已，要打起精神來，這樣才能好得更快。安心吧，我去繳費，馬上就可以打針了。&rdo;程鑫安慰了一通陳昕，拿到繳費單，便跑上跑下地劃賬繳費去了。等到他回來的時候，陳昕已經進了病房，護士在準備給他輸液了。打完針，陳昕的燒又退了下去。輸液的時候，程鑫寸步不離地陪著他，直到他的燒退下去，這才回去給陳昕帶晚飯。晚上程鑫要在醫院裡陪護，陳昕不同意他留下來，雖然他內心也是想他留下來的：&ldo;你回去，我、我沒事。&rdo;&ldo;那怎麼行，萬一你晚上又發熱了怎麼辦？沒人守著我可不放心。&rdo;程鑫認真地說。陳昕小聲地說：&ldo;我、我怕傳染你。&rdo;程鑫聽見這句話，笑嘻嘻地說：&ldo;不怕，我身體強壯著呢。再說了，如果傳染了也沒什麼，正好可以一起陪你。&rdo;陳昕急了，因為他的口無遮攔：&ldo;不、不、不行！&rdo;別的事還能一起分享，生病這樣的事怎麼能夠分享。程鑫見他著急，心裡越發受用：&ldo;沒關係的，肯定不會傳染，放心吧。你讓讓，我們擠擠，晚上還能給你取暖。&rdo;住院的人多，沒有空餘的c黃，程鑫就上了陳昕的病c黃。陳昕對程鑫說：&ldo;你、你睡那頭。&rdo;程鑫看著他：&ldo;嫌棄我？&rdo;陳昕說：&ldo;太近，會、會傳染。&rdo;程鑫只好睡到那頭去了，陳昕平躺著睡，程鑫便側躺著，儘量讓陳昕睡得舒服一點。兩人躺下之後，程鑫突然滿足地嘆息了一聲：&ldo;咱們好久沒這樣了。&rdo;陳昕聽見這話，鼻子忍不住酸了起來，他何嘗不知道和程鑫在一起的日子是快樂的，但他也知道這樣的快樂太奢侈了，他不敢放任自己去享受這種偷來的快樂。他深吸一口氣：&ldo;睡吧。&rdo;程鑫聽見那頭沒有了動靜，慢慢也就放平緩了呼吸，不管怎麼樣，等豬流感風波過去了，他和陳昕應該能夠回到從前那樣，陳昕不會再躲自己了吧。後半夜，程鑫是被熱醒來的，陳昕又發燒了，全身滾燙，程鑫從c黃上跳下來，鞋子都沒來得及穿：&ldo;陳昕，陳昕？&rdo;陳昕燒迷糊了，叫不醒，嘴裡烏里烏塗地說著胡話，程鑫沒來得及細聽，趕緊跑去叫醫生，都忘記按c黃頭的鈴了。醫生和護士急忙過來，趕緊給人物理降溫，輸液。程鑫接過護士手裡的酒精，擦拭陳昕的經脈給他降溫，就這麼折騰，陳昕居然都沒醒，急得程鑫滿頭大汗，別把人給燒壞了啊，傻了可怎麼辦。擦了不知道多少遍，程鑫察覺到陳昕的燒終於退了些下去，他才舒了口氣，坐了下來，感覺到腳冷，一看，自己赤著腳站在地板上呢，難怪會冷，他趕緊將鞋子穿上。陳昕的體溫慢慢降下去，臉上的紅潮也沒那麼詭異了。程鑫用沾了酒精的紗布繼續抹陳昕的脖子和腋下替他降溫，突然聽見陳昕在叫：&ldo;程鑫。&rdo;這一聲叫得十分婉轉，帶了點哭腔和不捨。程鑫以為他醒了，趕緊答：&ldo;我在，怎麼了？&rdo;陳昕並沒有回應，原來只是囈語。程鑫看著他潮紅的睡臉，嘴唇因為發燒紅得驚人，忍不住鼻子有些發酸，他伸手摸著陳昕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