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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副覺得刑墨雷倒也坐得,雖然是脾氣差了些,效率還是有保障的。梁悅哼了一聲,說,嗯,讓他做,有了醫療糾紛,他在後面充大佬,我在前頭給他當居委大媽。孫副突然失落的說,原來這麼多年我在醫院裡就是一居委會大媽。佟西言撐著欄杆笑噴了。於是此事暫按下不提。梁悅送蔣良回去後,把宋文淵招到院長辦公室,對他說:“你去查查,當年醫院裡的中層幹部,包括各科室護士長,除了值班出差的,還有誰沒有出席我父親的葬禮。”宋文淵不是會問為什麼的人,只是疑惑的看了看梁悅,馬上說:“好。”梁悅補了一句:“別讓其他人知道。”宋文淵點了點頭走了。梁悅坐了一會兒,打了個電話給icu主任,讓他來見他。梁宰平走的那天晚上,他出差不在國內,據說當時正在病床前的一共就是三個人,孫副,刑墨雷,還有icu主任。前頭兩個人他不信任,因為他們與梁宰平的關係太密切。剩下的icu主任,就看他站哪邊了。梁悅給他倒了杯水,看他惶恐的接,他高深莫測的說:“請你來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問問你還記不記得我爸走那天晚上的事。”icu主任沉痛地說:“我怎麼會忘呢。”梁悅說:“是你最後宣告搶救無效的,你有沒有發現什麼異樣?”“異樣?你指什麼?”“他還活著嗎?”icu主任灑了杯裡的水,臉憋得醬色,說:“小悅,從你父親心跳停止到宣佈搶救無效,整整四個小時裡我沒有放棄一絲希望!我也希望他能活過來,我們盡了一切能力!最後要不是你在電話裡說放棄,我們誰都不會停止搶救!”梁悅安撫道:“你別激動,我沒有別的意思,我是說,你能確定死的那個是我爸嗎?”icu主任糊塗了,想了一會兒問:“不是你爸爸,那是誰?”梁悅說:“一點兒沒有跟平時不一樣的地方?”“……沒有。”“不是模型?”icu主任站了起來,怒道:“你這孩子!你怎麼拿你父親開這種玩笑!真是豈有此理!”梁悅冷笑了一聲,說:“你可以走了,回去多吃點保心丸。”那之後梁悅獨自去了一趟市殯儀館,找到了殯儀組裡當時負責梁宰平的幾個工作人員,花了點錢問當時的詳情,其中有些問題聽起來荒謬之極,負責化妝的被提問:“摸著像是真人嗎?”他呆了半天,說:“摸著像具屍體。”梁悅說哦。又問負責火化的:“是你親手把他推進去的嗎?”得到回答說:“當然,是我親手推的。”那麼隆重的葬禮,他至今記得。於是梁悅回來了,一下午的時間他都坐在辦公室想著梁宰平是怎麼做到金蟬脫殼的,臨下班的時候他接到了基因鑑定中心的電話,說鑑定結果出來了,相似度僅為百分之零點零三,也就是說,蔣良根本不是梁宰平。梁悅很久才找回語言:“你們驗仔細了嗎?!”那頭說:“我們不但驗了,還與四年前你父親留下的資料做了對比,你可以親自來看。蔣良確實不是你父親,梁先生,你要接受現實。”梁悅渾渾噩噩掛了電話,有種噁心的感覺一直泛上胸口,他走到外面洗手檯擦了把冷水,抬頭看鏡中的自己,覺得很陌生,他開始嘔吐,整個胃都在痙攣,他死死扣著水槽邊緣,等著吐到沒有什麼可以吐,那種噁心的感覺還是在,他覺得自己有點發燒,搖搖晃晃走了兩步,抱著柱子拼命喘氣。佟西言來院辦交評職稱的照片,從走廊轉彎處過來,遠看著天井旁邊的屋柱邊扶著個人,漸漸下滑,好像是梁悅。他驚了一下,大步跑過去扶:“院長?院長?!”孫副跟其他辦公室裡的人聞聲跑了出來,見著場面都嚇了一跳,孫副蹲下去急急喚人,但梁悅沒有任何反應。佟西言抱起人就往急診室跑。消化內科的主任搖頭說:“還是老毛病,神經性胃炎。老孫,你是怎麼看人的啊?自己孩子你也弄成這樣嗎?”孫副沉默,聽著數落,臉色陰晴不定。佟西言問:“他為什麼事這麼難受?一個禮拜前還是好好的。”孫副沒好氣:“問我?我怎麼知道,他什麼都不跟我說!”梁悅呻吟了一聲,似乎醒了,但馬上就開始出現嘔吐症狀,嘔吐物是鮮紅色的。消化內科主任著急吩咐小護士:“快去拿歐貝!”一針下去,梁悅很快就平靜了,也重新陷入了昏迷,他的心跳很慢,血壓也很低。幾個人等著孫副做主意,孫副對消化內科主任說:“先收到你那裡,我讓他家阿姨來照顧他。”刑墨雷從手術室出來時已經晚上八點多了,他看了看手機,居然沒有佟西言的電話,於是很不高興的打了過去。佟西言被手機鈴嚇了一跳,走到病房外面去聽。刑墨雷問在哪兒呢怎麼不管他死活了。佟西言說,我在消化內科,梁悅老毛病發作了,又嘔血。刑墨雷怔住。佟西言說,真不知道他心裡又藏了什麼事,老這樣可怎麼辦,他還這麼年輕。刑墨雷掛了電話,上樓去看人。梁家的老保姆正小心翼翼給梁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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