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界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99頁,半生石+番外,三千界,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我在穆炎帳中,看他整那些東西。 弩。帶準星腳蹬,開弩需全身之力,扳機時卻不需要份外施力,有精巧零件環環相扣,構成靈活機械傳遞,個個可以替換,輕輕一扳即可,有利穩射。 穆炎把它拆開來,檢查過,擦完,又裝回去。 矢是三稜鐵矢,雖無倒刺血槽,那是為了免去累贅不至受風力影響。三面微弧,空氣阻力最小,精準自不是那些看似兇悍的羽箭能比。一旦擊中標的,穿透鎧甲,直入人體。 穆炎把它們一支支看過,在箭囊中排好。 劍是長劍。所謂刺死砍傷,短一分險一分,大晟諸軍所佩之劍,材質尚有青銅鑄鐵灌鋼之分,劍體都已重新打造。我雖非工學專業出身,不熟悉那些複雜測試,計算公式,開導他們幾個法子擇優汰劣還是能夠的。何況大乾本就是鐵血彪悍之族,冷兵器鍛造上自有一番以鮮血實踐而得的密要。 那些東西,最初的圖紙,乃至打磨用的砂輪,借力的水壩風車,我都是親眼見過的,它們也的確都是那個模子裡出來的。 可眼下看著,卻覺得陌生。 紐西蘭,早在世紀八十年代,便沒了死刑。而且,在此之前最後一次死刑,是在同一世紀的五十年代。到我被砸前,世界上大部分人口都已經和死刑無關。 所以…… 簡而言之,他明日要去殺人…… 我…… 帳內一燈獨明,對著豆火橙亮,卻彷彿又看到張家坡火光沖天。 當晚接連鉅變在先,我多少有些麻木茫然,如今卻是清情醒醒。不得不承認,為自保我能毫不猶豫對他人拉弓相向,到如今卻從來沒有一次瞄的左肋胸口。 “不必擔心。”穆炎放下檢查到一半的東西,起身過來,伸手撫向我眉際,“守城而已……” 神思恍惚間,鼻尖嗅到金屬的硬冷氣息,我不自覺躲開寸許,避過他的指尖。 他一個已字說到一半,僵在我面前,整個人都木了。 “我……”我驚覺自己做了什麼,張口欲辯,卻真的說什麼都是無力狡辯。 穆炎收回手,黯然退開一步。他和我山中日日親近,後來又有那些朝夕相處,實在太清楚如今的先生表面光華下,諸多懦弱無力,諸多古怪忌諱,不可能不知道我在嫌他什麼。 這種時候,對不起三字,根本無濟於事。 我傷了他。重重傷了他。 “穆炎。”我開口示好,對他低頭,眼裡已經開始辣辣的乾澀。 他眼觀鼻,鼻觀心,手卻藏在身後側衣袍上狠狠擦拭,用力得好似要磨掉一層皮,卻不肯伸手。 “穆……炎。”我心裡大慟,起身過去,再討饒。 我又豈是故意……認錯難道還不夠麼……這種無奈之事,無心之過,我知錯就改,他作什麼還…… 穆炎又退了半步,就是不抬頭。 硬生生眨去眼裡溼意,我火起。連日裡擔心的事,就在明日,我難道好捱?若不是不想和他別離,我早已回都,眼不見為淨,又怎麼會在這裡?我不過為了守著他才搞得如此狼狽,他氣也好委屈也好,憑什麼……憑什麼…… 轉身就朝帳門去。 “時……” 揭簾而出事,身後半聲極微弱的低喚。 外頭的月色正好,遠遠巡邏的鐵甲長戈映著微光,伴著步伐鏗鏘,交錯有序。 “先生可要回帳?”習風習雷還在火邊啃骨頭。身為隨身近衛,我若不出營,他們的空閒也就多了不少,常常去弄了野物來,近些天不知為何,老攢了一堆骨頭專在值夜時候啃。 我一掀簾,又鑽回帳內。 四下看看,一撐案臺,斜身掠上,站直。 穆炎頹然坐在席角,此時抬頭微微偷覷。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臉色一白,驟然別開臉。 深吸口氣,我沒閤眼,壓下心裡不安,直直朝身後案下倒去。 帳篷在眼前旋轉,先是席地軍褥,然後掛劍,然後……果不其然,還沒有看全整個帳頂,就已經在他懷裡。 “你……”穆炎欲言又止。 我不怕。整個體重賴在他身上,他就算想放,也不能放。 除非他捨得我摔了。 心裡又惱又疼,一手扣了他手,一手摘了他發冠胡亂一扔,拽了烏黑直髮,扯過來,咬上他唇去,一邊尤自睜大眼睛看入他眸底。 臉頰相貼間忽然溫溼涼意,也不知是誰的,盡數被一隻手小心抹去。 穆炎到底沒有再鬆開縮開。 我放心合上眼,只覺滾燙的東西不斷落下,唇間吮到的氣息熟悉,卻又不穩。 接下來的夜溫潤而微涼。或許為證明什麼,或許只是情不自禁,我一寸寸細細吻他。以前好似也有過,到底只是隨性所至,未免半途而廢。 今日卻一點不想放過。 穆炎乖乖任我擺佈是常事,開始卻破例有些拘謹。好在他漸漸終於在漫長的纏綿裡安了神,有呻吟逸出的時候,眼中沒了焦距,臉上暈紅媚然。 小心推他顛至頂峰,我在極大的快樂中窒息。 他擁了我在身上不放,兩個心臟的跳動之間,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