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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民拜見先生。” “不必多禮。”我請了那大夫重新入座,旁邊自有雜婢換上新茶。面前來人依稀覺得有些眼熟,我卻不知範大忙人請了他到底做什麼,遂看向身旁立著的兩尊。 “湯大夫妙手仁心,故而範將軍……”習雷輕聲解釋,也不多說 “不敢當,不敢當。” “那就有勞大夫。”葉耿今春重傷,臥榻休養。主君有意撮合,俞兒到底還是回去看看。請個當地著名的大夫來給我號脈,眼前這不是頭一位,也不會是最後一位。 只是,故人……湯大夫 範將軍好周到。不,應該說主君好……好個思量。 湯大夫知我根底,為防萬一,主君當年不可能輕易放過。雖不知道湯大夫如何才避過一難,可既然當年不曾放過,如今又怎麼容得。只是眼下湯大夫既然滿城聞名,若再有動靜,必然瞞不過我。 所以,不如送到我門前。 殺,則我無可怨尤。放,若有差池,我難辭其咎。 “先生脈相穩健,氣清脾和,只是案牘過甚,勞累堪憂。長此以往,費神損元。” “都怪俞兒不在……”習雷嘟囔,“那該怎麼是好?” “大夫的意思——?”習風一語中的。 “還需找一名岐黃精通之人,常隨身側,好生調理。” 如此的毛遂自薦,我不由微微一愣,續而失笑。論年齡,論閱歷,這湯大夫都在眾大夫上。我既然看得出來,他又怎麼會不明白。 “既然如此,湯大夫可願在此小住?” 朝中一年一度,季春開始拔擢後秀。過來的公文裡,少不了涉及。一味裝聾作啞,流於下策。於是小心用詞,書寫按月呈給主君的表奏。斟酌進退間,有些頭昏腦脹,草草稿到一半,擲筆起身,到院子裡透口氣。 正好看到湯大夫在廊下,指點兩個藥童翻晾藥材。一襲月白舊衫,雖已褪色,卻乾乾淨淨,舉手投足,從容淡定。 有他在此,日常膳食並不曾精貴,卻的確平衡諧和。中藥的調理,食補可謂返璞歸真的最高境界。我往年鑽研廚藝,略有所知。後來與穆炎山中獨居的那一年,從當初的老大夫那裡,又有獲益。雖然如此,現下境況,斷不可能有閒心打理這些,所以俞兒不在,我的確有些虧待自己。 如今卻是託了湯大夫的福。 只是,他尚有家眷。留在身邊,固然保得他一時平安,卻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湯大夫。” “先生。”湯大夫不亢不卑打過招呼,招手旁邊兩個十餘歲的男孩讓我看,“小徒兒頑劣,給先生添擾。” “哪裡,哪裡。”只是,這話聽來平常,可他住下已有十多天,為何今日特地將門徒指給我知曉? “犬子愚鈍,難以承繼家業,在家奉養內子。幸而微有薄名在外,衣缽總算後續有人。” “淳孝便足以為寬慰。百工無貴賤,雖有所憾,湯大夫卻又何必拘泥。” “先生所言甚是。”湯大夫揮揮手,叫他們繼續做事,和我走向院中亭下,一邊閒話般道,“聽聞大晟廣招岐黃中人,餘斗膽想去一試。先生以為呢?” 有一瞬間,我只覺得空氣凝固。大晟的確有招榜尋求良醫,訊息昨日剛到此地的。名為為各城醫堂擇選適合的教授人選,暗中也為主君尋求良醫好藥。只是湯大夫何必去攪這趟渾水。他攪了,怎麼還能出得來。 湯大夫平平常常的眸子中,瞭然淡定,尚有三分無奈,一分決絕。 我 移開眼,壓下長長的嘆息。自己何必自欺欺人。他若不走這條路,只怕連妻子兒女都保不住。他若走了這條路,那便是舍了己身,換一家平安。雖然從此一入侯門深 似海,在宮中為醫如履薄冰,到底比全家暴病要好。恐怕,湯大夫的兒子,不是不擅學醫,而是不被父親允許。如今麼,既然已經自立家業,於是,不隨父進都也就 理所當然。 我能做的,不過託一封書信,託人好生接應。 遂應,道,“能得湯大夫盡心盡力,是為大晟百姓之福。” 湯大夫拈鬚,微微一笑。 湯大夫和我一起回的都城。現在的大晟已包括了原本尉鄂的版圖,將要面對的是平全兩國的聯軍。此前的分化離間,秣馬厲兵,均非小事,我終究不能閒散在外。 只是次日殿堂之上,便有令我非常意外的事,僅因我不曾經營自己的耳目,之前竟然毫無音信。 仲秋的國都,大軍回返,滿城的金紅秋葉,將黑色的卒衣染滿喜氣。新落成的王宮巍峨莊重,天氣朗朗,陽光燦爛之間,更顯端莊肅穆。 拜將之事,並非兒戲。儀式的準備冗長而繁複,多虧我的耐性早已經很好很好。但,我卻沒有料到,這一天,還須一個鎮定的心臟。 主君的口中吐出的姓名簡簡單單,只有兩個字“穆炎”而已,卻聽得我暗自吃驚,耳邊一陣極微的騷動,顯然不少臣子也沒有料到這一結果。 卻有葉耿葉將軍出列,向穆炎致賀,口中聲聲已是“穆將軍”,而後是已故魏後的叔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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