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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下的病都是多虧了浮圖你。”衛宣也望著那個方向道,有些遲疑道,“我去那邊看過,病況似乎與我十分相像。”墨非沉默了一會,淡淡道:“那麼,就麻煩文仲先生按照我之前所說的方式去試試吧。”“浮圖為何不親自去看看?”若此事能得到解決,於聲名有莫大助益。在這樣一個世界,聲名就能代表一個人的地位。墨非想了想道:“好吧,我們一起去看看。”剛走進病人集中的院子,一股難聞的異味便撲面而來,閒子立刻用袖子捂住了鼻子,衛宣也皺了皺眉,餘光看到墨非毫不變色,心中不由得歎服。其實,墨非只是天生面癱,即使心裡有什麼感覺也無法表現在臉上……大院裡面躺著一排病人,大概有十來人,咳嗽聲、低泣聲、呻吟聲交織在一起,聽起來有些雜噪。廊道中不時有人走動,負責給這些病人端水送飯。緩緩在屋裡轉了一圈,墨非有了個大概的瞭解,除了極個別不知道是什麼病症之外,其他的都應該是感染了風寒,有幾個還特別嚴重。更讓人皺眉的是,這些病人平時喝的是涼水,所用的碗筷茶杯居然還和其他人一起共用,被褥席子也很髒,地板上汙漬無人清理,在這樣的環境下,再小的病也會轉重。“浮圖,你如何看?是瘟疫嗎?”衛宣詢問道。墨非搖頭:“應該不是。”衛宣一喜,繼續問道:“那可有治療辦法。”“按照我之前說的做就可以了。平時多喝薑茶、稀粥和溫水,病人用過的東西都要分開,否則就要全部用沸水燙一遍再用。另外最好讓這些人的親人給他們換上乾淨的席子和被褥,清理周圍的汙漬……”衛宣仔細記下墨非的話,末了又問了句:“如此就可控制病情?”墨非沉默了一下才開口說:“盡人事聽天命吧!這裡缺醫少藥,只能做最簡單的處理了。其中有幾個病情十分嚴重,估計……”衛宣也沉默了,隨後他輕嘆一口氣,轉身吩咐閒子去尋找主薄大人。根據墨非的建議,再加上衛宣和主薄的排程,病情果然得到了一定的控制,一些症狀比較輕的人在幾天後都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因為沒有藥物,也沒有充足的食物,不久之後還是死去了三、四個。這些背井離鄉的人們,經歷了戰禍和家破人亡,如今剛有個暫時的安身之所,卻又迎來了疾病。墨非第一次發現,小小感冒竟然真的是如此嚴重的疾病。以前研究古代歷史時,雖然也研讀過古代醫療水平的發展史,知道一些小病也能置人於死地,甚至在幾百年前的西方,發個燒竟然用放血來治療,治死過不少人。可那只是書本上的東西,與直接面對這種現實感覺完全不一樣。如此古老而落後的時代,她到底為什麼來到這裡?就是為了見證這些百姓的苦難和死亡嗎?與墨非的低落不同,原本焦慮的主薄大人倒是心情不錯,證實了此次疾病並非瘟疫,即使死了幾個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了。主薄大人一聲令下,原本的封鎖令也解除了。只是為了防止這幾個病死的人還會傳染疾病,所以不允許直接下葬,而是直接火化。火化當日,所有人都來了,即使他們很多並不相熟,但大同小異的際遇,都流露著難以掩藏的悲哀。看著眼前的大火,聽著周圍人的啜泣,墨非忍不住雙手合攏,閉目唸誦起心經。這是承自她導師的習慣,每次挖掘古墓前,導師都會念誦一段心經或者金剛經,作為考古專家,導師執拗地認為不論什麼原因打擾死者的安寧都是一種罪過,所以總是以這樣的方式來尋求一種安慰。看得多了,墨非有時也會跟著唸誦,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感覺每次唸完,心都能寧靜不少。這個時代沒有佛教,人們也不知道心經是何物,墨非用普通話念誦著,他們甚至聽不懂“他”在唸什麼,但看著墨非莊重的表情,聽著“他”平和無波的聲音,周圍的人不由得都被吸引了,哭泣漸止,偌大的平地中寂靜無聲,只餘下火焰燃燒的聲音和那帶著節奏的誦詠……“觀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異空,空不異色,□,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舍利子,是諸法空相,不生不滅,不垢不淨,不增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聲香味觸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第一卷:聲名鵲起 良籍度過了最艱難的幾天,原本精神萎靡的流民們開始正式安定下來,墨非也準備離開這個小村落,她不擅長農事,對這個世界一知半解,無論如何也應該出去看看。正在墨非計劃著出行時,衛宣意外地過來邀請她一起去炤國國都塹奚。這正合她意,原本她還擔心因為不熟悉環境而走錯路,或者誤入了戰亂之地,如今有個領路之人,這可要方便多了。幾人於是收拾行囊,告別主薄後便一起離開了這裡。衛宣年輕時就經常周遊列國,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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