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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非自然不清楚他對巫越的畏懼,在她看來,偶爾水平發揮失常是正常的,最多讓主子不高興幾天。但是以巫越的性格,會在乎這個嗎?所以她認為盧言的膽子實在應該再練練。這場才士論會一直持續到傍晚才結束,過程起伏跌宕,各種人才湧現,精彩答辯無不讓人意猶未盡。墨非也不覺得這樣的論會枯燥,如果只是旁聽,那還真是趣味橫生。在準備離開時,不少才士竟然主動來和她打招呼,多說些敬佩仰慕之類的話語。經此一次,“戎臻客卿浮圖”之名,很快將傳遍整個塹奚的上層。雖然只發了兩次言,但第一次就用一個故事讓大王子免除了今後才士論會的跪禮;第二次只是短短几段對話,便讓以辯才聞名的趙涵啞口。這樣的風采,怎能不讓她名聲大顯?參加過這一次論會的人,都記住了那個容貌俊雅,氣質澄淨,言談舉止間都透著過人風采的男子。浮圖,字墨子,戎臻府上卿,美姿容,擅巧辯,多智,內斂。第一卷:聲名鵲起 謀定回到戎臻王府,盧言的面色依然慘白,墨非與他談話他也心不在焉。巫越真的讓他這麼害怕?不就是發揮失常嗎?戎臻府在塹奚向來不以文專長,巫越的武力足以蓋過一切。所以論會中表現不突出反而對他們有力,相比之下,墨非反倒覺得自己高調了一點。其中固然有自保的念頭,但更重要的是想得到巫越的認可,以換取信任和重視。她認為可以做的事便會大膽地去做,這可能也是她與這個時代不同的一點,上位者的權威並不能令她心生敬畏,最多不會自以為是,並時常告誡自己要謹言慎行,可是她骨子裡有點文人的清高,又接受了與這裡完全不同的教育以及平等思想的影響,有些事她只要能堅持依然會堅持,比如下跪。跪天跪地跪先輩,卻唯獨不能習慣對權貴屈膝。她也知道這種堅持在這個時代毫無意義,但至少讓她暫時保留這一點。巫越騎馬,早先一步就回到了府中,而墨非也在一處廊院與盧言分開,她準備去書閣借一冊書簡再回住處。她最近看的都是與歷史有關的書籍,想好好生存下去,認清這個時代的背景是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當墨非選好書往回走時,在拐角處不巧遇上了剛準備去書房的巫越。墨非行禮問安,擺著姿勢等他離開,誰知這人竟然停在她面前沉默了好一會。大人,您有事嗎?沒事就請趕緊走吧,這麼僵著難受啊!墨非忍不住抬眼偷瞄了他一眼。“會下棋嗎?”巫越終於開口問了這麼一句。“略懂。”“騎馬呢?”“不精。”沉吟了一會,巫越道:“那你明日找鄢喬去馬廄選一匹馬,有空多練練,再過幾日,你隨本王一起回封地。”“……諾。”巫越離開。墨非先是呆了一會,隨後大喜,她的期望終於達到了,只要能去戎臻,自己就能放心地發揮長才,為今後的生存積蓄更多的力量。墨非一路心情愉快地回到住處,之後幾日她什麼也不用做,專心研究書簡就好了。不過巫越開始為什麼問她會不會下棋?難道去封地還要會下棋……“想不到這回的論會如此有意思。”書房中,眀翰撫須直笑。“這浮圖確實有些急智。”鄢喬點頭,語氣頗感嘆。“這可不單只是急智。”眀翰道,“一般來說,年輕而氣盛,才識越高越渴望表現,做事大膽卻思慮不縝。可是吾觀此子數日,絲毫未發現‘他’恃才傲物,張顯求名。除了投入府中時所作農簡書以及這次論會上不得已出頭,其餘時候‘他’內斂而自持,沉著而穩健,做事往往恰到好處。若‘他’已過而立之年尚不足稱奇,然此子不過弱冠,甚至還能稱之為少年,這份心性足以讓眾多才士汗顏。”巫越點頭。其餘人亦表示驚歎,難得眀翰如此誇讚一人,浮圖確實令人刮目相看。“本王已經決定將‘他’帶回封地。”“眀翰不反對。”鄢喬卻說:“然浮圖身份不明……”“‘他’的身份應該並無多大可疑。”眀翰道,“‘他’曾說過自己一直隨老師隱居偏地,後來才出外遊歷,四海為家,此話我信上八分。”“為何?”鄢喬問。“諸位是否有留意過‘他’的言行舉止?有才識卻不通世情,謙和卻不精禮儀,行事穩妥卻淡視權貴,舉止矜持,顯示受過良好的教導,然衣食質樸不似出身世家。這樣的人,眀翰實在想不出除了隱士高人之外,還有何種人能培養出來。”若墨非在這裡,必然會被這一番話驚呆,這個人可以說將她分析得十分透徹,就像認識了她很多年一樣。鄢喬也聽得呆然,再次悲嘆自己與眀翰智力上的巨大差距。“對了,”這時武將朔尤道,“某記得眀翰先生說過,只要主公參加了這次論會,被派往遠安的問題就可迎刃而解,不知先生有何計策?”此問一出,書房裡的眾人皆看向眀翰。後者笑道:“計策已經開始實效,諸公耐心等待便可。”朔尤頗為不爽:“先生總喜歡故弄懸殊。”眀翰也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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