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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唐括在哭,卻不知道他怎麼了。唐括當然不會告訴楊懷瑾,當他從浴室走出來,就已經是睡覺的時間了。他不會開口和楊懷瑾說晚安,唐括會直接走回自己的臥室。兩人的溝通頻率也大幅度下降,實際上唐括幾乎不怎麼說話。只有楊懷瑾主動嘗試與他對話,唐括才會回幾句。他更多時間都在忙,忙著楊懷瑾根本不知道的事情。有一天唐括叫著楊懷瑾,讓他出門跟自己去見一個人。楊懷瑾猶豫了一下。他在想自己要穿什麼衣服。但唐括卻誤會了,他冷冷地看著楊懷瑾,說:“你放心。就算害我自己,我都不會害你。”楊懷瑾張口剛要說話,就被唐括打斷了。唐括說:“就算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有……一丁點喜歡我。但我的感情還是一樣的。我不希望你這樣懷疑我。”楊懷瑾聽他的聲音悽然苦澀,心中頓時有些不好受。楊懷瑾知道他是什麼意思,因為就在兩人還不熟時,每次唐括要幫楊懷瑾,楊懷瑾都會不識好歹地罵幾句。唐括似乎以為現在兩人的關係,又回到了原本的狀態。楊懷瑾只好放緩聲音,勸道:“你讓我去哪裡,我就去哪裡。”唐括一愣,抬起眼睛看楊懷瑾,眼睛裡有光,過了一會兒又暗下來,說:“那走吧。”偶然的一次機會,楊懷瑾來到雜物室,在裡看到一架鋼琴。那是一架有些年代的琴,看起來古樸而典雅。但許久是沒人用過,罩子上有一層灰。楊懷瑾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把這裡打掃乾淨,當他完成這裡的工作時,身上已經全都髒了。這些事情本來應該交給清潔女傭去做,但楊懷瑾卻並沒有驚動任何人。對著雜物室裡一面橢圓形的鏡子,楊懷瑾看到自己睫毛上都有灰塵,臉上全都是汗,看起來髒極了。他長嘆一口氣,準備從雜物室裡離開。當他走近門口時,就看見唐括正雙手交疊環抱在胸前,曲著一條腿,站在雜物室門外的牆壁前,看樣子似乎在等人。看到唐括的一瞬間楊懷瑾有些驚嚇,想用搌布擦自己的臉。但看看手上髒的不行的布,楊懷瑾放棄了這個想法,反而笑了,對唐括威脅道:“快躲開。否則我就要親你了。”唐括靜靜地看著楊懷瑾,頓了頓,問:“你在做什麼?”楊懷瑾想了想,朝他招手,說:“你看。我發現了一架鋼琴。”他知道唐括有潔癖強迫症的原因。楊懷瑾希望有一天唐括可以再次坐在鋼琴面前。唐括知道雜物室裡有什麼。因為那架鋼琴就是自己放進去的。但他什麼都沒說,他跟在楊懷瑾身後,一步一步走了進去。雜物室的天花板很低,唐括都要低著頭,楊懷瑾比唐括高,甚至要彎腰走進去。楊懷瑾用手拍拍漆黑的鋼琴椅,說:“我擦的很乾淨了。”唐括猶豫了一下,挨著楊懷瑾坐。他有些坐立難安,忍不住朝楊懷瑾那邊靠去,將肩膀倚在那人的懷裡,才安靜下來。楊懷瑾皺眉。他都能看見自己身上非常明顯的灰塵,有時候楊懷瑾都在懷疑唐括這潔癖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很尷尬的想向後退,但椅子就這麼點,到最後他甚至攬住唐括的腰把他抱到自己的腿上。唐括一驚,想要掙扎時人已經在他腿上坐著了。楊懷瑾身上都是汗,體溫炙熱,火一樣烤著唐括的後背。唐括心都快蹦出來了,感覺自己好像也突然體溫滾燙,手都在發抖。楊懷瑾看著面前的鋼琴,說:“你要不要彈一彈?”唐括搖搖頭。這架鋼琴已經壞了,不然唐括不會把它放到這裡。楊懷瑾卻不由分說地拉住唐括的手,把他的手放到琴鍵上,用手指蓋住唐括的手指,口中說:“……來吧。讓我聽聽。”唐括手指都在抖。他已經很久沒有摸過鋼琴了,再次觸碰時,有一種口乾舌燥的驚慌感。但他很快鎮定下來。有的琴鍵已經不響了,有的琴鍵音調不準,但唐括完整的彈了下來。他彈的是簡單、適合初學者演奏的《夢中的婚禮》。楊懷瑾的手摟住唐括的腰。當唐括彈完之後,楊懷瑾鬆開了。於是唐括站起身,面對著他,又坐回楊懷瑾的腿上。兩人的姿勢極其曖昧,大腿間的溫度突然升高。唐括撫摸楊懷瑾滿是灰塵的臉,表情說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意思。楊懷瑾笑道:“我本來是想把這裡打掃乾淨,讓你不那麼排斥。沒想到,最髒的反而是我。”他低著頭不想讓唐括碰自己的臉,可唐括不僅碰了,而且還用嘴碰了。他親吻楊懷瑾的臉頰,鼻樑。最後堵住了他的嘴唇。楊懷瑾只是猶豫了一下,就按住唐括的後頸,把他死死朝自己這邊壓過來。唐括伸手摟住楊懷瑾的脖子,兩個人熱烈的接吻。而楊懷瑾一碰唐括,唐括就推著他要躲開,然後很難耐的繼續追逐楊懷瑾的唇。唐括說:“我身上髒……你別,別摸。”楊懷瑾笑了:“我怎麼看都覺得髒的是我。”“你不髒。”唐括急急說,用手摸楊懷瑾的頭髮,堅定地說,“……你不髒。”楊懷瑾仰頭看唐括的眼,頓了頓,握住他的手。唐括的手有很多傷口,乍眼一看,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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