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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多了，這點怎麼會吃不完。”小糰子頻頻點頭，一本正經的維護自己碗裡肉：“就是，我當然吃得完。”陳建軍看了他一眼：“小糰子，知道什麼叫做謙讓嗎？”他搖頭：“我不知道。”“他才多大，你跟他講什麼謙讓？”“他不小了，尊老愛幼，你老師教過你沒有？沒有教過爸爸教你。”他不能說劉田芳只顧著三個孫子，但是兒子還是可以教訓的，小糰子不捨得看了碗裡的肉，然後用勺子舀了一勺肉給劉田芳：“奶奶，我夠了，你也吃，肉很香的！”“哎呀，給奶奶嗎？乖孫子，你真孝順！奶奶這裡也有，你自己吃。”劉田芳更喜歡這個不護食的大孫子了。陳建強和陳向娟看了肉麻的祖孫一眼，繼續吃飯。自從他們升級當了叔叔姑姑之後，明顯地位下降啊。陳建軍：“……”媽，肉其實是我買的，不是你孫子孝敬你的，你還記得嗎？吃完了飯，陳建軍到劉田芳房間，給了她半年份的錢和票，錢是按每個月50的花銷來算的，半年就是300塊。劉田芳也沒有推辭，點了點就鎖到了櫃子裡。“要是票不夠了你跟我說。”“好，團團什麼時候開學？”“跟我的同一天。”“圓圓他們你想怎麼做？還去托兒班嗎？”“我覺得不去了，去托兒班就是玩，也學不到什麼，不如你們在家教他們一點東西。”“我也是這麼想的，高深的東西我不會，基礎的還是沒問題的，你們兄弟以前也是我給你們啟蒙的。”聽到這話，陳建軍覺得有點不對勁：“你懂得很多，有時候我覺得老師都沒有你懂得多。”“錯覺吧，老師肯定比我懂得多。” 陳建軍隔了幾天就從農場裡面拿出了半邊的豬肉, 分開了一條條的, 在昏暗的天色中賣了出去。他特意換了一身衣服，帶著帽子, 看到有“感覺”的人就把豬肉拿出來, 讓他瞟一眼，手上比劃出價格，要是心動, 第一時間給錢，錢貨兩清後迅速轉移陣地到別的地方，跟打游擊戰似地。肉一直都是供不應求的狀態，他拿出來的還是現在時下最受歡迎的大肥肉, 就算這個價格讓人肉疼, 很多人還是第一時間選擇下手, 沒多久就賣光了, 他又鑽進一條小巷, 出來的時候，背上多了一個揹簍，揹簍裡面有一個大冬瓜。實際上, 冬瓜裡面是空心的，裡面是塞得滿滿的豬肉，算起來有十來斤。有他喜歡的瘦肉，也有他們喜歡的肥肉、五花上肉。“大哥, 你真行, 這麼多肉, 不是肉票買的吧？”陳建強嘖嘖稱奇。陳向娟兩眼放光：“大哥，這次真的可以知道什麼叫做吃肉吃到膩了。”劉田芳沒好氣的做揮蒼蠅狀，語帶嫌棄，但是臉上卻是矛盾的帶著笑容：“你就會吃，這麼大的大姑娘了，說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話你。”“哼哼，要是說出去，別人只有羨慕的份好嗎，媽，今天晚上我們是吃紅燒肉吧？”小糰子過來抱住奶奶的大腿，眨著大眼睛賣萌：“奶奶，今天晚上吃肉！”“好，今天我們吃肉，這麼多，我們分開幾次做。”“媽，我想知道吃肉吃到膩是什麼滋味。”陳建強也眼巴巴的看著。“吃到膩是別想了，你們只會吃到撐，一次做太多吃不完，剩下的我打算做肉醬，每天你們就有肉吃了，不好嗎？”在一次吃到滿足和每天都能吃到肉的選擇中，陳建強表示糾結。“媽，這次做多一點，吃兩天，其餘的做肉醬。”陳建軍也很想念劉田芳做的紅燒肉了。肥而不膩，口齒留香。“知道了知道了，曉曉，小娟，你們來幫忙。”劉田芳“小聲嘀咕”著，走向廚房。“哎，好咧！”他們廚房有兩個鍋，一大一小，大的是用來燒水洗澡的，現在，切了一大盆的土豆香芋，肉也挑選了切成方方塊塊的，當香味飄出來的時候，正在院子裡提藤球的小孩子瞬間拋棄了小球，去了廚房門口眼巴巴的看著。劉田芳看他們這樣，拿了個小碗，裝了幾塊小塊的肉，給小糰子：“你們幾個到外面去吃。”“好香啊！你們做了什麼好吃的，我聞著是紅燒肉？”過來跑腿，給他們送了一碗鴨肉過來的許進一進門就被這股味道給征服了。“舅舅，是紅燒肉，我奶奶做的紅燒肉，可好吃了！”小糰子看了看自己碗裡最後一塊肉，舉起碗給他：“舅舅吃。”“團團真乖，謝謝你，舅舅已經吃飽了，你吃吧。”“你等會兒，菜就快好了，等下也裝一碗回去，我媽做的是這個。”陳建軍豎起大拇指。“聞出來了，很香。”許進想著自己端了碗鴨肉，也就沒有推辭。紅燒肉是合著土豆香芋一起燒的，劉田芳給他換了個大碗，一半素菜，一半肉塊，他帶來的碗正好做個蓋子蓋住。“謝謝孩子奶奶了，我先回去了，他們都等我吃飯，這個碗我明天給你送過來。”“不急。”許進出了門，就看到邊上一圈眼饞的看著他手裡碗的小蘿蔔頭，本來還想著出了門人看不到自己偷偷吃一塊的，現在也打消了，快步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