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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國好多年，她都沒有再看過雪，這是這麼多年來，第一次。穆矜走的越來越慢，抬頭看著路燈下胡亂飛的細小雪花，嘴角慢慢勾起。方莫懷跟在後面看著呀站在昏黃的路燈下，穿著一件短短的羽絨服，被燈光照的格外好看。她抬頭閉著眼睛，享受著雪花打在臉上的感覺，最後控制不住自己慢慢地轉圈。方莫懷笑了，眼神裡都是溫柔和繾綣。她轉著往前走，冬天的路面總是有些滑，她一個不小心，往前滑了一段，眼看就要躺倒在地上。方莫懷趕緊往前跑，想接住她，沒想到也滑了一下，重重地撲到在地，穆矜也摔倒了，躺在他背上。他悶哼一聲，穆矜趕緊掙扎著站起來：“方莫懷，你沒事吧？”方莫懷搖搖頭，伸出手。穆矜趕緊扶著他，讓他站起來。“怎麼樣？”穆矜緊張地問，別被她給壓壞了。“沒事，不過得你扶著點。”他掙扎掉穆矜的手，一把搭在她的肩膀上：“走吧，我膝蓋疼。”穆矜扭扭身子，覺得不妥，但是也不敢反抗，剛剛他可是在她下面承受了那麼大的撞擊，骨頭沒被她搞斷就算是萬幸了。“好了，到了。”兩個人一直沉默了一路，方莫懷帶著穆矜走到一個小區門口，進了最靠近門口的一棟，上了二十三層。電梯裡，穆矜被他壓的有點喘不過氣來，她扯下他的手：“你搭著電梯欄杆。”方莫懷看著她的眼神幽暗，還是老實地搭著電梯欄杆：“今天在片場，你一句話都沒有和我說。”質問的語氣，讓穆矜心裡有點煩躁，她當然不會承認她的煩躁，是因為一路上方莫懷和她離得太近，惹得她心煩意亂：“不想說話。”“穆矜！”他沉著聲音叫她。穆矜不耐煩地扭頭，直視他 。方莫懷喉結滾動，突然伸手把她往自己的方向摟了一下，另一隻手抬著她的下巴就吻上去。這個是第一次，兩個人都清醒得時候的吻。穆矜愣住了，方莫懷一點都不留情面，狠狠地咬著她的嘴唇，迫使她張開嘴巴，舌頭攻城略地。不管穆矜的反抗，越吻越深，越吻，越控制不住心裡的暴虐因子，所有的思念，憤恨，都藏在了這個吻裡。電梯“叮——”地一聲，到達了二十三樓，方莫懷愣怔了一下，就被穆矜給退開了。她看了他一眼，眼睛有點溼潤，有點喜悅，最多的，應該是生氣。穆矜低頭出了電梯，外面有人等電梯，這個臉算是丟到姥姥家了。她沒理他，徑直往前走，方莫懷和她說過一次家的門牌號碼，她記住了，站到門口卻愣住了，她沒有鑰匙。氣的自己連連扶額，只能站在門口看著門鎖發呆。方莫懷走到穆矜身邊，拿了鑰匙開門，兩個人都進了屋。穆矜很想當做剛剛什麼都沒有發生，然而方莫懷像是故意提起：“剛剛……”“我不想聽。”穆矜搖頭，捂著耳朵。方莫懷卻一把扯下她的手：“穆矜。”“你看著我！”他叫道。他拿了一塊毛巾，給她先擦了擦因為下雪而潤溼的頭髮，捧著她的臉：“我喜歡你，以前是，你走了這麼多年，也依舊是，我們重新在一起吧穆穆，好不好？”他的聲音低沉，甚至還有隱隱的哀求。穆矜聽的眼眶溼溼的，只能搖頭，再搖頭：“不。”“不好。”她不能和他在一起，穆矜看著他難過的眼神，閉上眼睛，重複一遍：“不好。”方莫懷一句話都沒有說，默默地給她擦擦頭髮。穆矜低頭，隱藏住自己溼潤的眼眶。莫懷，你再等等，我已經在努力了，努力賺錢，努力蒐集證據，你能不能，就再等我一下下，一下下就好？他給她擦完頭髮，擦掉了肩膀上的殘雪：“去洗個澡吧。”穆矜低著頭正準備走，卻被他突然捧起腦袋，他低頭親了她一下。沒親準地方，只親到了鼻尖，他一改剛剛淡然的模樣，眼眶發紅：“你遲早是我的，別以為你可以逃走。”說完給她兜頭罩了毛巾，把她推進浴室裡。穆矜剛進來的一瞬間還在懵逼狀態，等反應過來他說的是什麼以後，嘴角不由得彎彎。她喃喃道：“快了，我就快拜託他們了，你等等我。”小臨，你也加油。穆矜重新回國以後，穆臨給她打了一通電話，內容很短暫，但是差點讓穆矜尖叫起來。“姐，我錄了兩段錄音，是有關他們買賣人口的一些口供，很重要，但是你也知道，這裡根本沒有網路，只能打電話，甚至簡訊都不能發，所以。”穆臨頓了頓。“兩個月以後的今天下午三點，你來村子口，我們見一面，你把證據帶走，立馬就報警，這兩個月我會努力蒐集他們的罪證，你別擔心我。”穆臨說完，就匆匆掛掉了電話。剛聽完電話的穆矜還有點反應不過來。她原本想著，要暗中調查調查，好歹獲得哪怕一丁點的證據。沒想到穆臨要以身涉險。這一趟，如果沒被發現，兩生歡喜，如果被發現了，搭進去的，就是穆臨的命，她的命，現在所有在村子路生活的被拐之人的命。他們在賭。賭上天的眷顧。穆臨在裡面發呆了一會，洗完澡已經一個多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