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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離沒有注意到江行簡的緊張,很是由衷地讚了句好吃。然後在江行簡的注視下伸出筷子,輕輕夾起面前的魷魚卷。“唔,這個也挺好吃的。”當然他心裡是不是這樣想就未必了。楚離忍耐地將魷魚卷嚥下去,未曾想過他挑食了十幾年,居然有一天要自個打臉。他想到當初跟溫良說找了份演戲的工作,真是一語成讖。他無知無覺,挨個將四個菜全部嚐了一遍。江行簡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越來越暗淡,彷彿希望的氣泡被戳破,整個人像是突然被抽乾了活氣,一圈名為絕望的氣息將他包圍,築成一座黑暗的囚籠。從希望到失望,再到希望又來一次失望,江行簡從昨夜到現在反覆煎熬,一頓飯吃的愈發沉默。兩人吃過飯,楚離完美地詮釋了什麼叫歸心似箭。外面的雨停了沒多久,但積水已經消退不少,從窗戶望去街上已有不少人活動。楚離客氣地提出告辭,江行簡頓了頓,神色如常地表示:“我送你。”他重新戴上面具,在楚離面前又是那個客套且疏離的青年才俊。楚離很快察覺出這其中的區別,但他並未在意。這樣的江行簡才是他熟悉的,之前江行簡的樣子他反而嚇了一跳。他無意剖析江行簡變化的原因,只想儘快回去。一個小時後,楚離拍開了酒吧宿舍的門。裴凱誇張地拉著楚離看了圈,確定楚離在江行簡家裡連根頭髮都沒掉。他說起昨晚的事:“放心,花姐已經知道了,不怕那個寧衛東來酒吧找麻煩,有花姐呢。”楚離想到只見過幾次的花姐,對此倒是沒有懷疑。一個女人能開起這麼大的酒吧,肯定是有依仗的。他沒了心事,招呼著裴凱把自己的東西收拾地搬回了家。楚父留給他的那套老房子已經跟中介打過招呼不賣了,和鄰居家的賠償糾葛自有江行簡找的律師處理。用律師的話來講,對方提出的賠償並不合理,帶有敲詐的性質,具體賠償多少要依著法律來。這也是有江行簡出面,如果沒有江行簡,依著張啟國軟弱的性格,根本扛不住對方的欺負,可不是對方說什麼他答應什麼。一連幾天楚離都在忙著自己的事,不是去醫院看望楚母就是陪著張啟國。意外的,江行簡一直也沒聯絡他。楚離還好巴不得江行簡越晚出現越好,反而是張啟國,聽說江行簡又借楚離錢,又幫著他找工作,覺得欠了對方這麼大的人情,一定要楚離請他來家裡吃個飯。楚離拖了幾次,正猶豫要不要主動聯絡江行簡,裴凱卻給他帶來一個意外的訊息。“什麼?馬哥被劇組開除了?”楚離愣了愣,突然反應過來:“是寧衛東?” 照片真他媽有病!這是楚離聽到寧衛東做法後唯一的想法。也不知道寧衛東怎麼想的,在跟楚離打完架的第二天喊著胡一典去劇組散心,正好遇到馬哥。該是胡一典嘴欠,跟寧衛東提了一句楚離好像跟馬哥挺熟的,馬哥還帶楚離來劇組玩了一次。這本來不算什麼,可寧衛東聽了看馬哥的眼神就不對了。轉頭等他和胡一典走了,導演就私下找到馬哥問他是不是得罪人了。馬哥打聽怎麼回事?導演也稀裡糊塗呢,反正一個意思寧衛東放了話,讓把馬哥給開了。因著這部劇的出品方是寧氏娛樂,導演沒敢多說什麼,隨便找了個藉口就把馬哥給開了。這事發生到現在已有一禮拜,要不是馬哥跟裴凱說起,楚離根本不知道。裴凱在電話裡氣得要死,把寧衛東罵了個狗血噴頭。早知道他這麼不是東西,那天就不該攔著楚離打他,最好他們一塊動手,揍他個七八天下不了床。楚離也覺得寧衛東這件事做得太不講究,柿子撿軟的捏也不是這個捏法。他看楚離不順眼,怎麼對付楚離都行,馬哥和楚離八竿子打不著,被他這樣遷怒就沒意思了。在楚離的印象裡,寧衛東其實並不是這般不講理的人。但就像他之前的感覺“物是人非”一樣,很多事楚離自個也看不明白了。“行了。”裴凱罵完痛快了,“晚上我去找你吃飯,有事讓你拿主意。”兩人約著晚上在忻城夜市見,那是位於老城區的一條街,主打各種燒烤海鮮,十分熱鬧。晚上不到七點,楚離溜達著過去了。遠遠看到他,裴凱立刻招手示意自個的位置。“這裡。”楚離剛坐下,裴凱點的肉串上來了。他拿了一根咬著抱怨:“你說你不吃海鮮,要不然要份炒蛤蜊多好。”楚離白了他一眼:“你想吃就要,說的好像我不讓你吃一樣。”兩人嘻哈兩句說到正事,楚離先問起馬哥:“不知道馬哥接下來有什麼打算?”裴凱放下啤酒,道:“我找你就是想說馬哥的事。”他頓了頓,整理著語言:“馬哥不是被寧衛東那混蛋黑了嘛,乾脆說自己出來幹。他們這個圈子我也不懂,反正馬哥說他手裡有個劇本,看著還不錯,投資也有點眉目了,不如拼一把。以前他一直下不了決心,現在被欺負狠了,倒是什麼都不怕了。”楚離“唔”了聲,心知裴凱還沒說到重點,示意他繼續。裴凱從善如流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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