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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憤怒地說不出話,江行簡依然心平氣和:“楚先生不要誤會,我可能說的不是很清楚。在整個交易中你只需要扮演我弟弟就好,沒有任何其他的附加條件。”楚離:“……”大概人不是在沉默中爆發就是在沉默中變態。從江行哲幼年開始積累的種種憤怒、不甘等情緒堆積,楚離拋開對江行簡的畏懼,不管不顧地冷笑起來:“怎麼?江二少死的不清不楚,江大少心虛睡不著了?需要找一個替身來贖罪?”他言辭尖銳,已經做好江行簡翻臉的準備,但出乎意料的,江行簡竟是沉默沒有反駁,這些話似乎戳到了他的軟肋。楚離心中一沉,彷彿有一雙大手緊緊攫取住他的心臟,呼吸變得艱難起來。他又想起車禍發生時那個模糊的影子,和那段意有所指的話。兩人之間再次陷入了沉默,時間一點點過去,就在楚離鼓起勇氣想要趁勢追擊,妄圖從江行簡這個得到一個肯定答覆時,江行簡先開口了。他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跳過了楚離的爆發,若無其事道:“我最近會留在忻城,希望楚先生好好考慮下我的提議,如果改變主意,隨時可以找我。”他說完衝楚離點點頭,轉身去了停車場。留下楚離情緒發酵到極限,卻找不到發洩口,只能恨恨地踢了腳花壇,用力啐了口:“媽的,混蛋!”楚離的壞心情一直持續到酒吧關店。在這段時間內,楚離就像是個一點就炸的炮仗,滿臉別人欠了他五百萬的架勢。同店的人都識相地不去招惹他,只有裴凱還沒心沒肺照樣跟他說話。“走吧。”裴凱鎖好店門,推出電動車,示意一旁抽菸的楚離。楚離緩緩吐了口氣,說:“我今天不會宿舍了,有事回家一趟。”“誒?”裴凱傻了眼,“怎麼突然要回家?”楚離找了個藉口:“發工資了,我想回去看看……我媽。”這個理由合情合理,裴凱也不能攔著不讓楚離回家。兩人在十字路口分了手,楚離看著裴凱的背影消失,兩手插兜朝著便宜舅舅工作的便利店走去。他沒打算坐車,忻城是個小城市,夜班車一個小時一趟,等車的時間都夠他走回去了。至於打車,楚離看了看自個的錢包,早早認清了現實。不知道是不是伏著一場雨,空氣越發溼膩膩的。楚離有些氣悶,扯了扯t恤的領口。他跟裴凱說回家,其實已經沒有家了。那次傷人的意外之後,這具身體的母親重新被送回到療養院,唯一的房子掛在中介代售,只有便宜舅舅租的地下室,勉強能算作是家。楚離邊走邊踢著路邊的小石子,覺得自己也怪倒黴的。不管江行哲也好,還是楚離也好,好像都是天煞孤星的命。你看他身邊來來往往,結果到最後每次還是隻有他一人。他情緒低落,低頭慢悠悠地走著。一輛黑色的保姆車從後面駛來,貼著他停在了路邊。楚離警惕地看過去,車窗開啟,一張記憶裡十分討厭的臉露了出來。 交易討厭一個人是什麼感覺?這個話題江行哲能講一天一夜。作為人人皆知的江二少,除了在江行簡面前矮一頭外,少有其他人能在主觀上讓江行哲受委屈。換句話說,能為江行哲提供“討厭”素材的人並不多,羅誠便是其中少有的一個。羅誠,秦穆的發小,同時也是秦穆的經紀人,在娛樂圈內以性格真誠與人為善著稱。很多圈內人對他印象都十分好。坦白說以秦穆的火爆脾氣能在圈內混個好人緣,羅誠的功勞可謂不小。過去江行哲沒少和羅誠打交道,按說以羅誠對江行哲的態度來講,江行哲實在不應該討厭他。畢竟無論何時羅誠都對他客客氣氣,還時刻不忘提醒秦穆對他客客氣氣,記得他的“恩情”。江行哲覺得哪裡似乎不對,但以他並不細膩的心思很難察覺出哪裡不對。他只是本能地認定羅誠很討厭,卻因為秦穆又不得不忍下這份討厭。如今雖然時過境遷,但這份討厭卻是一直延續了下來。……隔著一條胳膊的距離,羅誠的笑容十分真誠。他仰頭看著楚離,先客氣地自我介紹以打消楚離的防備。“你好,楚離楚先生是吧?我是羅誠,秦穆的經紀人。”他說到秦穆的時候,略微側了側身,藉著車內的燈光,很容易便看到坐在副駕駛的秦穆。儘管是在深夜的車內,秦穆依然“全副武裝”,墨鏡、口罩一個都沒少。大概是被羅誠告誡過不許說話,秦穆完全沒有看楚離,只低頭安靜地聽著音樂。在確定楚離看到秦穆後,羅誠的笑容更加溫和。“楚先生,不知道能不能打擾你幾分鐘?”“做什麼?”楚離對羅誠的笑容免疫,也懶得猜測他的用意,直接問道。他的語氣很平淡,並沒有一般人見到明星時的興奮。羅誠注意到這一點,臉上的笑容愈深,誠懇地看著楚離:“既然楚先生問了,我就直接說了。我聽秦穆說楚先生手裡有一批照片,內容不是特別合適。我想楚先生能理解,這批照片對我們很重要。不知道楚先生願不願意把照片刪掉?或許,我們可以做筆交易。”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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