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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離深吸一口氣,忍下了寧衛東這種讓人不舒服的語氣。雖然某種意義上寧衛東說的並不錯。大抵沒有一個人願意做旁人的替身——你所有的一切都是“依附”在另一個人身上。你不需要有自己的名字,自己的性格,甚至別人也根本無意去了解你的一切。正常情況下,這個時候楚離應該是被寧衛東“打動”,順理成章拿錢走人最好。但他偏偏無所謂是不是被當做替身,雖然偶爾也會困惑,但他自己知道他和江行哲是同一個人。再者,楚離看著不遠處忙碌的人影,他有新的家人、朋友,他想嘗試做的事情都在這裡,又能“滾”到哪裡去。他沉默不說話,落在寧衛東眼中赫然便是有些心動,但還不足以徹底下了決心。寧衛東“體貼”地沒有催促,自覺該給楚離留下一定的思考時間。哪知楚離不過思考三秒,便衝他搖搖頭:“我的家人和朋友都在這裡,大概是滾不遠。”甚至還“好心”勸他:“江行哲已經死了,你該朝前看。過不了幾年你就會有新的朋友……”“你閉嘴!”寧衛東驀地跳起,像條被激怒的瘋狗,“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懂!”楚離沉默下來,他想也許寧衛東沒有說錯,他並不懂寧衛東,甚至也不懂寧衛東的感情。曾經他為寧衛東的背叛而生氣,一直耿耿於懷無法紓解。但在幾天前的那場高燒中,他又想起舅舅的話,除了吃飯和生死,人生再無其他大事。事實上,楚離覺得他應該是討厭寧衛東的,但他無法忘記在胡一典等人逐一離開他後,寧衛東陪伴他的日子。儘管胡一典等人的離開又是寧衛東造成的——這就像是一個因果悖論。他看著對面寧衛東色厲內茬下隱藏的脆弱,心想他已走出了死前“背叛”的陰影,無論是主動還是被迫,但寧衛東還留在那裡,並且固執的不肯走出來。楚離嘆了口氣,覺得跟寧衛東無法再說下去。他轉身要走,寧衛東冷聲道:“你不肯拿錢走人是不是因為江行簡?”楚離微微一愣,江行簡的影子一閃而過。寧衛東不說他尚沒有發覺,但就在剛剛他想著無法離開的理由時,江行簡顯然在家人的行列。想到江行簡沉默坐在床前照顧自己的身影,楚離面對寧衛東時緊繃的神情無意識舒緩,隱隱露出了淺淺的笑意。然落在寧衛東眼中,卻是產生了誤解。彷彿所有無法理解的地方全部恍然大悟般,他自以為找到了答案,驀地上前一步抓著楚離,不敢置通道:“你t用行哲的這張臉喜歡上了江行簡?”楚離:“……”不知為什麼,對上寧衛東他的行動永遠比語言更快。楚離幾乎在寧衛東說完的同時,狠狠一拳打了過去。拳頭揮出去的同時,楚離才意識到自己的反應有些大。他也不明白剛剛瞬間湧出的憤怒是為了什麼,明明理智地想寧衛東這番話是跟“楚離”說的,但他卻輕易將自己代入進去。楚離有些後悔,但也晚了,寧衛東的反應比他更大,被打蒙的一瞬便開始了回擊。這是兩人 過渡“發生了什麼?”江行簡幾步走到楚離面前, 上面打量著問,恰好不動聲色隔開了楚離和秦穆的距離。其實不需要人說,看情形他已猜到是寧衛東又來找楚離的麻煩,心中已先行給寧衛東定了罪。好在楚離看著還好,臉上沒有太過明顯的淤青,只額頭破了一塊皮。當然也可能是楚離之前護住了臉,傷勢多半在身上。這個猜測讓江行簡臉色微沉, 看向寧衛東的目光十分的不虞。他的態度傾向如此明顯,劇組的人都稍微鬆了口氣。雖然秦穆一句話挑起眾人對寧衛東的敵視,但在場的人沒人是傻瓜。只憑他們小小一個劇組恐怕根本沒被寧衛東放在眼裡, 但有江行簡事情就又不一樣了。眾人的視線集中到了楚離身上,想聽他怎麼說。畢竟打架的是他和寧衛東,劇組的人其實也不比江行簡多知道多少。楚離吐了口氣,對江行簡說:“沒什麼, 只是發生點小口角。”當著這麼多人,他既不好說寧衛東想“包養”他, 被他拒絕的事,又不能說兩人衝突的直接源頭。前者人多口雜誰知道傳來傳去會傳成什麼樣?後者江行簡就在這裡,他反正覺得怪怪的,不好說出口。他說完看向寧衛東, 篤定以寧衛東對江行哲的維護,也絕對不會說什麼。果然,寧衛東惡狠狠地剜了他一眼,預設兩人只是發生了點小口角。兩人表現出的這點小小“默契”讓江行簡眉頭輕輕皺了皺, 猜測是什麼原因讓楚離輕描淡寫地放過這件事。若說是因為記掛著和寧衛東的交情,那兩人根本就不可能打起來。不過他此時無心追究這些,只想先帶楚離去處理下傷口,最好看看身上有沒有傷。至於寧衛東,交給寧家處置最好。他不過剛流露出這點意思,馬哥已適時地揮手讓眾人該幹嘛幹嘛去,不要都圍在這裡。馬哥心中罵大家不知趣,不論江行簡還是寧衛東,都不是他們能看笑話的,更不要說還參合著一個秦穆。隨著馬哥放話,眾人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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