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豪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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設問：24名成年獸人種對8只成年妖魔種存活率是多少？

答：1%

設問：若獸人種陣營增加一名血壞個體，那存活率又是多少？

答：10%

設問：若妖魔種陣營也增加一隻高等妖魔種，那獸人種存活率還有多少？

答：0.1%

這些問題的答案甚至都無需經過理性至上的“機凱種”來進行運算，不論是身處戰場帶領著獸人種們與妖魔種廝殺的伊織，還是剛帶領女人和孩子們爬到懸崖頂的無名…心裡都一清二楚……

“可惡！我真的什麼忙也幫不到嗎？！我真的就只能帶著‘希望’逃走嗎？！”

回望著懸崖下的無名咬著牙捏緊了拳頭……

他知道，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別辜負大家的犧牲別辜負大家的期望，帶領著女人和孩子們遠離此地去尋找下一個落腳點，在此處滯留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更有可能讓“家人們”陷入險境……

可是…可是……自己真的就只能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麼？看著一批“家人”為救另一批“家人”而赴死犧牲？自己則再次“被救”什麼也做不了？

自自己記事以來，自己便跟著母親一起在這片荒蕪的大地上流浪，一起在這個危機四伏的世界裡逃亡，而關於“家”的記憶…自己只記得在一片火海中一個男人的背影曾擋在自己的面前，為母親換得了救走自己的機會……

母親擁有著被稱為“血壞”的強大力量，多年來她一直為自己遮風擋雨讓自己得以安眠，可自己卻什麼也做不到……自己孱弱的身軀並沒能覺醒母親所擁有的“血壞”，只能在母親的庇護下襤褸前行……

現在想來，當初母親要是拋下自己，那憑藉她的力量她應該是能夠活下去再去尋找一個新的“家”的，但她自始至終都沒有那麼做…她將自己稱為“希望”…稱作是她在這個混賬的世界裡繼續前行的“希望”……

只可惜直到母親倒下自己也未能理解她的意思。

一個人的流浪…痛苦…可怕…就連呼吸都不敢自由…隨時都有可能遇到年幼的自己無法匹敵的強敵……曾經，自己也曾不止一次的想放棄…可每每想起母親為了讓自己活下去所做的那一幕幕，自己身體卻又總會湧出繼續前進的力量……

然而這世界就是個垃圾遊戲，殘酷的現實還沒溫柔到因一個孩子的意志而改變…即便“希望”再小心再謹慎，危險該來時還是會來——妖魔種出現了……

那是一隻足有20米長的可怕怪物，全身細長如同一條蟲子，但尾端兩側卻又詭異的長著兩條宛如野獸一般的腿，那被稱為頭的地方不存在眼睛也不存在五官，有的僅僅是一張長滿了利齒轉為吞噬而生的巨大口部。

它似乎不存在心臟因而無法聽見明顯的心跳，而似乎是因為長住於地底的關係，自己能從它身上聞到的也只有土腥味，而且黑灰那充滿死寂的可怕味道更是將它的存在隱藏到了最低…或許正因如此，自己才會在偶然間打盹的時候被它接近吧……

但不管怎麼樣，它對當時僅有6歲的自己而言是個絕不可能逃脫、絕不可能戰勝的天敵，哪怕自己死命的狂奔為自己爭取到了那可能還不到1分鐘的時間，可對於那張恐怖的利齒而言那只是它吃到點心的時間晚了那麼一分鐘罷了。

一切都結束了…如果真存在死後的世界的話…母親見到自己的到來是會高興還是會傷心呢？

然而就在此時，“他們”來了…當時年僅17、8歲便已經成為狩獵隊長的初瀨伊織帶著8名成年獸人種男子猶如英雄一般從天而降擋在了自己身前——就像曾經那個背影一般——不過這次在初瀨伊織的指揮之下誰都沒有受到傷害，他們成功的救下了自己並將自己這個“異族”帶回到了村落。

後來自己才知道，其實他們之前早就發現了被妖魔種盯上的自己，但隊伍內卻分成了兩派——或者說1人與8人——“救”或“不救”？

很顯然，他們本來就只是為了村子裡的食物而出來狩獵的，沒必要為了救一個非親非故其他部落的孩子搭上性命，他們的性命不僅僅屬於他們，更是還屬於整個村子，如若他們有閃失的話，那他們自己的親人就有可能捱餓乃至喪命……

“不救”或許才是最正確的做法。

但是……

“如果連個孩子都見死不救，那以後我們的家人遇到危險時我們就只能繼續夾著尾巴嗎？！”

“可是…伊織，他不是我們村的，而且還是異族……”

“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