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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信使戰戰兢兢退了出去。梁王在廳內踱了幾步,抬頭看了看窗外的月亮。月光清冷,希望酒泉那邊,烏雲蔽日。…………高高的旗幟在夜色中飄揚。一杆紅邊黃旗,上書“弘”字,是大弘朝國之戰旗。一杆黑邊紅旗,上書“崔”字,是崔尚文喋血數十年換來的。旗下一頂三丈寬行軍大帳,帳外不時有巡夜兵士往來,今夜到處都很靜,月光也怡人,他們雖然神情緊張,但是心裡沒有多少擔憂。帳內沒有燈火,可是如果仔細聞,能聞的到淡淡的血腥味道。這時候起了些風,涼風吹開了本就沒有關緊的帳簾。月光趁勢透進來,可看得到地面上躺著五具屍首。人人著黑衣,人人喉嚨破掉,咕嚕咕嚕呼吸不成,死了的時候,身下也才一縷淺血。那是故意沒有割到血管的緣故。帳內還有一人站著。寬大的身子,黑色衣裝卻沒有蒙面,臉上神情冷淡,右眼皮一抹疤痕。“讓老師受驚了。”他一邊說,一邊單膝跪地道。床上的輔國公崔尚文這才緩緩打了個哈欠,站了起來。“喲,”他似乎有些驚訝道,“竟然勞煩肅王殿下幫老夫守夜,這可真是過意不去。”………… 訊息崔尚文從簡易的床榻上坐起來,摩挲著床頭處的小櫃,擦亮了火石。帳內剛有星星火光燃氣,帳外便有護衛靠近,小聲道:“國公爺有何吩咐?”如此警惕,倒也算防守得當。只是這裡面五個刺客和肅王李律卻進來了。不只進來,還剛剛悄無聲息完成了一場廝殺。“無事,你們退下吧。”崔尚文的聲音響起,帳外侍衛略遲疑一刻,還是乖乖退去了。帳內的李律已經抬手接過崔尚文手裡的火石,點亮了蠟燭。崔尚文雖是睡夢中起來,然而衣不解帶,連甲冑都穿的整整齊齊。李律起身去把帳簾掩上,回過頭時,無意間似乎看到崔尚文鬢角多了一縷白髮。不由得心內微酸。這位國公爺為大弘出生入死幾十年,如今白髮蒼蒼卻重披戰甲。他哪裡是世人說的就會為兒子在太后面前流淚纏磨的老頭,他是會為了大弘情願馬革裹屍的軍人。“你可算是沒死。”崔尚文坐下來,緩緩道。李律坐在下首,點了點頭。這一句話如同千言萬語。世人都認為肅王李律詐死回了敦煌,開啟敦煌城門與突厥苟合,進攻大弘。崔尚文這一句話,表明他還擔心著李律的安危。他清楚那回到敦煌的不是李律本人,他清楚李律做不出那樣的事。他信任他。一如李律敢深夜潛入對方將帥營帳一般,李律也信任崔尚文。“老師一切安好?聽說您受了傷。”李律看了看崔尚文明顯粗了一圈的左臂,神情依舊淡淡。那是因為戰甲之下,用布帛纏裹著傷口。“沒有的事,”崔尚文嘴角含笑,“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兔崽子,一波一波往營帳裡衝。”李律神情冷肅,“老師營帳四周防守得當,這天下再不會有 行刑輔國公崔尚文面露驚訝之色。若不是這張臉和聲音語氣以及若有若無的氣息怎麼也無法偽造,他幾乎要懷疑眼前的肅王李律是另一個人喬裝改扮的。李律是他的第一個學生。那時候崔尚文剛回長安不久,當時還是太子殿下的宣武帝帶李律來見他,希望可以讓他做李律的刀法開蒙老師。他沒有教過孩子,不知道從何教起。他自己的孩子還小,連他的刀都拎不動。崔尚文想了半晌,說不如殿下你先陪刑部監斬官去監斬罪犯吧,如果見著那樣的血腥還想學習刀法,老臣必然多多琢磨,看如何開蒙才好。李律便去了。他混在看熱鬧的百姓中間,站在行刑臺下第一排。結果好巧不巧,第一天就有人劫囚。將要被斬殺的是個盜賊,闖入民居後被人發現,驚慌間滅了對方滿門,連兩歲的孩童都沒有放過。刑部三核斬殺,不容有失。沒想到這盜賊的同夥還蠻義氣,竟然糾集了十多人來劫囚。盜賊剛被押在斬臺上,圍觀看熱鬧的民眾腳底便炸開了一串炮竹。趁著混亂,劊子手當場被人一箭射死。監斬官躲在令臺下,手裡的籤子已經丟了下去,卻再無人執行號令。劫囚的人和官兵廝鬥在一起,那些人為了製造更大的混亂,不惜推搡甚至砍殺民眾。現場一片混亂。五歲多的李律站起來,爬上行刑臺,隔了一會兒,轉身大聲道:“犯人已死!犯人已死!”劫囚的人正努力朝著行刑臺靠近,恍惚中聽到這一聲略稚嫩的童聲,抬頭看時,見那盜賊頭垂在地上,地上湧出的鮮血染紅了孩童的衣袖。既然人已經死了,劫囚已經沒有意義。趁著那些人一愣神的功夫,官兵已經控制住局勢,無辜的百姓才有機會逃離。“你是誰?”監斬官官微職小,並不識得李律。李律那時也未被封王,百姓更是不認得他。浴血的小殿下站在旗幟下,身邊盜賊的脖子尚在呼呼冒著血泡,他手裡握著劊子手的大刀,神情淡然。“本人居東宮,乃皇帝陛下第三子,李律。本皇子替天行道,為皇室正法,代劊子手行刑,若有違法度,可請御史言官上奏責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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