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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一晌,孫老頭才緩緩開了口,“九凰,你要知道,為了天族的穩固,你封印的血脈之力永遠都不能在外人面前展現,不能引起人們的懷疑,所以,你只能獨自去北冥淵,沒有軍隊供你調遣,也沒有援軍護著你,你真的想好了嗎?”縱使我再怎樣不喜歡天帝,可這四海的平穩,總歸是要仰仗他。貿然宣稱他是個冒牌貨,不用等到嶽峰的人打過來,天族自身估計就得分崩離析。我既能好好瞞著,又如何能說出來呢?只不過這樣,我這“妖女”的名號怕是要掛一輩子了。就算是我為了破陣鞠躬盡瘁,傾盡所有,這世上的人終究也只記得我是個白髮妖女,說不定還要繼續唾罵我,偏偏我還什麼都不能說。最奇的是,我偏偏還覺得這沒什麼,一輩子頂著“白髮妖女”的名號活下去,原來我可能會拒絕,但現在我居然覺得還好?真的還好。這大概就是傳說中遁入空門的感覺了。“老頭,剛才明明是你說我沒有選擇的,怎麼現在又來說這些無謂的話?”“你,我以為你一定會拒絕的,但這件事,除了你,天下再也沒有人能辦得成,我自覺對不住你,但”我揮揮手,“算了算了,酸掉牙的話你就別說了,末嘯天最好面子,你們兩個又這麼不對付,但凡有一點法子,他是絕對不會來尋你的。再者,嶽峰都快修煉成妖怪了,沒有你,誰又能製得住他?”“可是這樣的話,你可能一輩子也洗不去你的汙名了。離下一個天選之日還有幾個月的時間,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天選之子是誰,我不知道末嘯天到底做了何打算,但絕對和你沾不上一點關係。這次出去,你要是還混不下去,就只能在我這谷裡待著養老了,你可要想明白。”我點點頭,養老就養老,反正又不要花個錢什麼的,我自然是願意。“老頭,我想過了。其實人這一輩子真的是沒什麼意思,為一點事情就耿耿於懷,不值得。我原來想的很極端,要是末嘯天還有那幾個劍池的老傢伙站在我眼前,我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們,可現在一想,那又有什麼意義呢?身份不同,考慮也不同,我想我的師父,他們想的是天下,是安穩,其實誰都沒有錯,死揪著過去的一點不放,真的沒意思。”老頭看了我半晌,鬍子抖了抖,“你能想得開是沒錯,但別想得太開,去做什麼尼姑”“您可閉嘴吧,做什麼尼姑,我還要殺祝棋呢。別的事情我可以選擇性地忘記,唯獨祝棋,她的命我要定了。”“她當然是該殺,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何況她欠了那麼多人條命。”“所以啊,您老人家看看什麼時候合適,儘早替我把封印解了吧,我好久沒活動身手,得先在谷裡練幾天,否則出去了給我師父丟面子就不好了。”老頭站起來,背對著我不知在思索什麼,過了一會兒,方轉頭道:“擇日不如撞日,就今日給你解了封印吧,順便把你師父留的幾件老古董給你搬出來看看,你在這裡待了這麼久,是該出去逛一逛,討債了。”作者有話要說:復仇了復仇了,憋死阿水了,日常筆芯加舉花花=3=☆、師父留在這世上所有的東西,不過一封信,一幅畫,一本古籍,兩個錦囊。這些東西交到我手上的時候,封印已經全被孫老頭給解了。我先是開啟了畫,尚未全部開啟,漫天的浮棠花就顯了出來。背景是素淡的灰白調,畫上的景在我天機閣的小院裡,院落中央一顆古老的浮棠樹開花開得正茂盛,樹下端端安置著一張白淨的石桌,我與師父對桌而坐。這是什麼時候,我也記不清了。只覺得記憶裡與師父相處的日子大多是這樣,我那時候懶得梳髮,不,簡直就是懶得不想動身,一半的頭髮斜跨在肩上,還有一半直接搭在胸前,整個人趴在桌子上,支起手臂撐起下頜,努力地看著不知是何的古籍發呆,眼神遊離。師父一身白衣,筆直坐在椅上,齊地的衣襬堪堪碰到地上的青磚。他仍舊覆著白紗,額前留下兩縷黑髮,懸至肩下,一手執扇,一手執書。師父的手向來白皙修長,輕輕握在書上,還能窺見指間的字墨,他看書的姿勢實在端正,可眼神卻沒有落在書上,反而側了頭,看著我趴在桌上,眼裡掛著淡淡的笑意。我的眼眶忽而就溼潤了,師父,九凰真的真的好想你啊。那時春景尚好,天藍得澄澈,花開得恰是時辰,我還在為生澀晦暗的古籍傷神,還能與師父共坐一桌。他監督著我,我防備著他,我是他永遠拉不上正道的半吊子徒弟,他卻是我再也看不見的師父,我的恩人,我曾經的所有。以往覺得天地甚大,自己一定要折騰,要鬧,要做一些不一樣的事情來,可現在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陡然明白,那時候最想逃離的日子,是現在無論如何也回不去的日子,很懷戀,卻無濟於事。逝去的已經逝去,我再次想到師父已經死去的事實,想到他真的化作了土,想到我每一口呼吸的空氣裡沒有了他存在的半點痕跡,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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