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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體內,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兀自甦醒著。你若要醒,那便醒吧。我躺了下來,眼看著周身的白雪化為積水,汩汩流走了,身下的黑巖面積在不斷擴大,不斷擴大。我絲毫不懷疑,若是它真的醒了,整個北冥淵的白雪都會消失。“九凰,不要讓它醒來。”我轉過頭,看見末生自遠處的雪地走了過來。“看來這果真是夢了,連你也出現了。”許久不曾見過末生,我自然是坐了起來,細細打量了他一番。末生瘦了,原本勻稱的身形,現在看來就像套了一件寬寬鬆鬆的袍子,在風裡單薄至極,他的眉間,藏了一絲憂傷。看見末生這副樣子,我的心也跟著憂傷起來。“你為何穿這麼少?難道你也同我一樣,體內燃著火嗎?”末生停了下來,蹲在我的面前,伸出手蹭了一下我的鼻子:“不要讓它醒來,我們一起把這個秘密藏下去,好不好。”我搖頭,隨即笑了:“你在說些什麼,我聽不懂。”“你本應該知道的,但是我瞞了你,我不想讓你知道這個秘密。”末生的話真是雲裡霧裡。“可是不是我要它醒來的。”我指了指胸口:“是它自己在燒,它要醒來。”“那便把它壓下去。”末生握住我的手:“答應我,不要讓它醒來。”“為何?”“我怕它醒來的時候,天下就容不得你了。”末生頓了頓,忽而揚起很是傷感的笑容:“我不想讓你死。”“好。我答應你。”我看著末生的臉,只覺越發喜歡,便捏了一把。“記得你答應我的話。”“好。”我正待再捏末生的臉一把,末生的身體忽而靠了過來,將我緊緊抱住了。末生的身體很涼,比雪還要涼。我的心也平靜了下來,伸出手,看著肌膚下的紅色靈氣漸漸褪去,我便知道,我體內的東西又睡了過去。“九凰,你可以醒了。”末生在我耳邊道。我仍自抱著末生,不肯放手:“我現在不想醒,醒了肯定要挨師父的打,我在外面闖了那麼多禍。”末生輕嘆一聲:“你若是再不醒來,就見不到你師父了。”我的身形一滯,恍若遭受重擊,下一刻,眼前的末生,連同北冥淵的風雪,頃刻間化為碎片,我也跌入了淵底。跌入淵底的一刻,我驚慌地睜開眼,看見了屋內的光景,便知我自夢中醒來了。額頭上冒著冷汗,我想伸手去擦拭,卻發現我抬不起手。我掙扎了一會兒,才發現不對,我這是被施了法,根本動彈不得。心下不由得大駭,這裡可是天機閣,師父他老人家還在這裡守著,便有如此膽大之人敢潛進來,對我施法。想至此,我看了四周一遭,發現恰是師父的煉丹房,心下也安定下來,扯了嗓子喊道:“外面有人嗎?”吱呀一聲,門被推開,我看見師父迎著光走了進來。“”“師父,原來是你施的法”師父瞥了我一眼,回過頭去關上了門,走到榻前,看了我一會兒方道:“看來你精神恢復得不錯,都能大喊大叫了。”“師父,你為何給我施了術?九凰想要喝水,師父給我解了術吧。”師父聞言,並未給我解了法術,只是轉過身去,倒了杯水,將我扶起來,一點一點喂與我喝了。我納罕道自己也沒什麼毛病,為何師父對待我就好像我殘廢了一樣。想及殘廢,我的心咯噔一下,莫不是經那日劍池一事,我真的成殘廢了?“你在想些什麼?”師父皺眉。被師父一問,我喉間的水尚未下去,一時噎住,便劇烈地咳嗽起來。偏偏我又不能動,只好看著師父像對待傻子般替我拍了拍後背,把這口水給我順了下去。我躺了下來,看著師父放下杯子,坐在榻前,一瞬間感覺自己像是個有孃的孩子,感慨不已。“九凰,我今日來,是有事同你說。”“師父有何事?”師父坐了下來,輕拂白衫,眉間聚起一瞬的離索,方緩緩道了出來。“為師要走了。”我呆住了一晌,才問道:“師父要去哪兒?”師父並未答話。“師父,你告訴我,為何你剛剛出關就要走?”我看著緘默不語的師父,又想起夢中末生的話,不由得心慌起來:“師父,你告訴我,我是九凰啊。你要去何處,什麼時候回來,有什麼事要囑託我的,你都告訴我啊。”師父伸手,將我額間散落的鬢髮捋至耳後:“九凰,你可還記得我同你講過的話。天地之大,為師不能陪著你一輩子,你終究要一個人去闖。”我搖頭,淚水就不由自主地落了下來:“師父,你到底要去哪裡?師父是不是不要天機閣了?”“天機閣,以後就靠你了。”窗外響起敲門聲,渾厚的男聲傳來:“烏掌門,該上路了。”“我知道了,馬上出來。”師父揮一揮手,門前便落了鎖。這聲音似曾相識,我看著窗外的背影,恍然想起此人便是那日押我上劍池的將軍。最後一道防線被擊垮,我看著一如既往的師父,腦中開始嗡嗡作響。“九凰,我要去劍池了。”天地間有那麼一瞬間的寂靜,我看著師父,努力說服自己一切都是玩笑話。“師父,劍池的風大,不好玩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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