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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廉還在隔壁的玻璃房裡，兩手貼著牆，大聲問：&ldo;什麼意思？&rdo;勾陳淡淡地說：&ldo;我們會解剖許家的死者，研究許家的活人。&rdo;飛廉沒有再問下去，他突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會阻止他。衣影這個時候，看上去還活蹦亂跳的，只是手臂的面板上出現了幾個紫紅色的淤血點。他靠坐在病床上看新聞，聞言道：&ldo;飛廉，問你個問題。&rdo;飛廉道：&ldo;先生，你問吧，我一定回答。&rdo;衣影說：&ldo;要是有一列火車在執行，前面兩條岔道上，一條站著我一個人，另一條站著五個小孩。你會讓火車開上哪條道？&rdo;&ldo;……&rdo;飛廉說，&ldo;我不知道。但如果你能活下來的話，我一定會揍你。請問你一個成年的、健康的、智商正常的男人，為什麼要站在火車軌道上？&rdo;衣影說：&ldo;大概是最後皮一次？&rdo;飛廉怔怔看著衣影，忽然說：&ldo;先生，你一直是這麼遊刃有餘的樣子，會給我一種錯覺……就好像你永遠不會死一樣。&rdo;衣影笑了一下，說：&ldo;你是不是就想問我，為什麼不怕死？為什麼還要皮？&rdo;飛廉點頭。衣影說：&ldo;因為你知道，像我這樣的人是沒有過去的，所以也沒有牽掛。就算有一天我消失了，也不會有人發現。&rdo;飛廉脫口而出：&ldo;要是你消失，至少我會發現！&rdo;（《盜墓筆記》的經典臺詞）衣影：&ldo;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婆，帶我回家！&rdo;飛廉：&ldo;……&rdo;飛廉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冷冷道：&ldo;你死之後，我先改嫁。以後，你的錢都被別人花了；樂樂就被別人打了；你想找的林可霜，被別人找到了‐‐你反正死了，不可能知道林可霜的秘密了。&rdo;衣影：&ldo;……&rdo;飛廉：&ldo;呵呵。&rdo;衣影住在隔離病房裡，飛廉也住在隔壁的病房裡，他沒有搬出去。 寫在憲-法裡第五天, 衣影的牙齦等軟組織部位開始出血了, 他總是平靜地用毛巾擦掉。醫生已經禁止他下床，於是他躺著看電視。新聞裡說，一夥人有組織有預謀地襲擊了公立圖書館，將其付之一炬。那火光照亮了半邊天空，當晚的夜色都像赤紅的雲霞。衣影說：&ldo;這不, 已經有人開始想著技術壟斷了。&rdo;飛廉道：&ldo;這沒意義啊, 書都燒掉了又能怎麼樣。裡面的知識並沒有消失, 想看還是可以在網路上看到的。&rdo;衣影笑道：&ldo;如果全世界的圖書館燒沒了, 網路被斷了，實驗室都關閉了。到時候一些高精尖領域的知識分子是不是就掌握著前所未有的力量？夕隱會不是就有個駭客高手麼，比如說一個發現了漏洞的駭客只需要不將它公佈或販賣, 他就是秘術的獨享者。&rdo;飛廉道：&ldo;不會……這麼誇張吧？政府也不是擺設。&rdo;衣影說：&ldo;政府內部也難免會有秘術師。跟你說吧, 自從秘術規則出現之後, 我看了每季度的新專利申請還有頂尖論文發表數量，你猜怎麼樣？開始是同比下降7，到上個季度已經是22了, 還不如上個世紀的發展速度。&rdo;飛廉無言以對。衣影卻是笑了, 又說：&ldo;誰知道之後會怎樣呢？&rdo;話音剛落, 他低頭按住胸口咳嗽了起來, 然後用毛巾抹掉了嘴角的血跡。飛廉看過這種病的程序, 在另一個隔離區裡, 許家人也正在經歷這一切。患病的人最初只是皮下出血, 很快會多器官併發出血, 很快全身上下的體液裡都會染上血色；病程繼續下去，病人會七竅流血，面板充滿淤青、失去彈性，這些血還會在他身上結痂，就像許陽臨死時的模樣；如果熬過這個階段，病人接下來會恢復精神，但是全身結締組織開始溶解。到了這個階段，他的血液裡已經沒有正常的白細胞，所有細胞都已經停止生產正常細胞，轉而不停地複製病毒，直到他整個人變成了一個巨大的病毒包，每一次神經性的哆嗦都將釋放成千上萬的成熟病毒到空氣裡。在最後，這個人會在某一天突然崩塌，臉上的肉融化滴落，全身只剩下骨架和一汪血水，軟組織都被病毒啃得乾乾淨淨。絲狀病毒當中的成名作，埃博拉病毒，曾因此被稱為&ldo;血魔&rdo;。這一幕將會無比恐怖，每個親眼目睹的人都可能因此患上創傷後應激障礙綜合徵。整個病毒程序，不會超過一個月。就算是再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