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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師妹（生氣）：啊什麼啊……蘇師兄（茫然）：哦。小師妹：……… 蘇禮錚大年初一回去給祖父上了香, 原想在家住兩天，可還沒來得及同師孃霍女士講，就又被她叫了過去, 說硃砂非要去從國外回來的朋友那裡拿東西。這不過是硃砂不想待在家裡想而找的一個出門晃盪的理由罷了, 偏她又不肯一個人出去，於是講將蘇禮錚誆了回來。她倒是記得蘇禮錚回去的理由是什麼, 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要不你……還是回去？”“我來都來了。”蘇禮錚無奈的看她一眼，想了想出門前已經快燃完的香，以及剛剛打掃乾淨的客廳，還是決定跟她在外面晃一下。這一晃，他就在盛和堂待了將近整個春節假期, 期間年初三跟著一起去朱家親戚家吃了壽酒，初四值了班，初五陪硃砂去相親卻自己同人家聊得歡快, 回頭一想，頗覺得好笑。但無論如何，在過去的一年裡，與硃砂之間的關係彷彿回到了初初認識的那幾年，使他覺得這個年比以往都要快活一些。玩過吃過, 假期算是充實，眼看著就要到初六了, 蘇禮錚決定好好休息一下, 以便屆時更好的開始新一年的工作。如果不是他的母親江寧真再次出現，也許真的就是個完美無缺的假期了。大年初六的早上, 蘇禮錚正在樓上客廳同硃砂一起整理朱昭平留下的那些筆記，忽然就見師孃上了來。霍女士的目光含著關切，語氣卻嚴肅，“阿錚，你媽媽來了。”蘇禮錚頓時一愣，連話都忘記說了，就這樣怔怔的看著霍女士，忽然就想起了很多年前江寧真離開他時的那一碗雞絲粥。這麼多年過去了，那碗粥的味道他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了，只記得那是一個很漂亮的青瓷小碗。和霍女士愛用的甜白瓷碗具不一樣，所以就算都是雞絲粥，味道也該是不一樣的。硃砂有些擔心的看著他，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江寧真時的場景，也記得她彷彿對蘇禮錚在國內從醫頗有微詞，因此她並不怎麼喜歡這個與蘇禮錚有著血緣關係的女人。“下樓去見她一面罷，到底遠道回來一趟不容易。”霍女士走過來拉他的手，柔聲的勸道。蘇禮錚任由她拉著自己走，感受到她乾燥溫暖的手掌裡因為長年的操持家務而生出的繭子，他低下頭，看見那雙手面板已經鬆弛，也已經長了老年斑好多年。這是屬於一個母親的手，在他還需要在作文字里寫“我的母親”這樣的題目時，他總是假裝這就是他母親。硃砂永遠不知道，他有多羨慕她，因為她從不必在這件事上撒謊。客廳裡很安靜，所有人對江寧真這位突然到來的客人都感到詫異，也感到拘束，似是不知該怎麼和她寒暄才不會出錯。蘇禮錚抿著唇向她點點頭，說了聲：“……您喝茶。”他低頭斟茶，朱明堂和朱南星早就將孩子們都趕回了房，客廳裡只剩下朱南夫婦和蘇禮錚母子，還有非要躲在樓梯上趴著往下看的硃砂。“江女士，請。”蘇禮錚將茶杯推到江寧真跟前，朱南就伸了手客氣的示意了一句。江寧真端起茶杯，卻並沒有喝，而是望著蘇禮錚道：“禮錚，昨天我見了你爸爸。”蘇禮錚點點頭，“年初一的時候我已經同他見過面了。”大年初一蘇禮錚去了蘇照明的住處吃飯，這是他們一年到頭為數不多的見面之一將那一點微薄的父子之情維繫在飯桌上。吃飯時蘇照明提了一句：“我在電視上看到你媽媽來h城演出了。”“是，之前她去醫院找過我。”蘇禮錚點點頭平淡的回答道。關於江寧真，他們從頭到尾就只在這一句話的來回裡提及，蘇禮錚並沒有告訴蘇照明她去找自己時說了什麼，彷彿已經不記得了似的。他們各自的生活都很安定，江寧真出現與否，要做什麼，其實對他們而言早就已經不重要。“我同他說，希望你能到美國去發展，那裡的環境更加好，待遇也更加優越，他同意了。”江寧真幾乎是開門見山，連寒暄的話都沒有多說兩句，立即就提出了這樣的事來。朱南有些訝異的挑了挑眉頭，將手虛握成拳抵在嘴邊，和滿目擔憂的妻子一起看著眼前因為這一句話而氣氛頓時緊張起來的母子倆。硃砂躲在樓梯上看著下邊的動靜，此時忍不住咂了咂嘴，又想起當初江寧真的話，“……在國內當醫生有什麼好……”忍不住就有些唏噓，也不知為什麼她突然就對蘇禮錚這麼執著起來，要真是這麼愛他，怎麼要不回來呢？蘇禮錚有些不耐的動了動身子，在圈椅裡換了個坐姿，然後回望些江寧真，語氣平淡到近似於冷漠。“他同意不算數，我已經三十多歲了，不是三歲多，不需要你們再來告訴我要做什麼怎麼做。”他有些嘲諷的笑了笑，“現在才想做這些事，不覺得太遲了麼。”江寧真一時滯住，半晌才放下手裡的茶杯，輕聲倒了句：“對不住，很多年了，我都想和你說一聲對不住。”她的語氣柔和真誠，目光慈愛，彷彿在看一個撒嬌的受了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