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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踉蹌兩步,靠在身後辦公桌上,他抬頭看她,眼裡的痛苦幾乎將她灼傷。夏童緊咬著唇,不言不語。“夏童,我就問你,這些年你過得累不累?”夏童愣了,眼淚控制不住地流下來。他的憤怒、指責、諷刺都沒有讓她流淚。這一句話,卻突然讓她泣不成聲。沈南嚇住了,夏童的崩潰哭泣讓他害怕。她好像一個漂亮脆弱的瓷娃娃,被他的話擊中,瞬間整個人就碎掉了。沈南忽然生出一種錯覺,覺得她再也回不來。“夏童?”他伸出手,想替她擦眼淚,夏童卻飛快地躲開,然後頭也不回地衝了出去。夏童跑到大廳,她的模樣嚇了池小蔚一跳。池小蔚剛想喊她,夏童卻沒有一點要停下的意思,她丟下一句“攔住他”,很快就跑了出去。夏童站在黑暗中,窗外路燈將密集的雪花照的異常醒目,這場雪好像沒了止境似的。黑暗中,手機螢幕不斷亮起,她終於拿起手機,發了條簡訊。夏童:沈總既然都查清楚,應該知道我為什麼改名換姓。如果沈總覺得我挺可憐,希望沈總能幫我保守秘密,只當從未相識。夏童發完資訊,拉黑沈南所有聯絡方式,關機,拔出卡。夏童關上窗簾,整個房間陷入黑暗中,她靜靜坐在床邊,想起以前的事。以前她不是很明白父親是幹什麼的,大概是做生意。後來,她慢慢長大,敏感的意識到,父親的生意大概不是那麼光彩,但還是不能確定父親具體幹什麼。直到後來,父親逼著她出國,才知道他乾的是什麼勾當。他為別人處理各種見不得光的事,產清障礙,洗錢,封口……他肯定不是個好人,但他還算一個好父親。所有事都瞞著她,儘可能讓她無憂無慮,直到最動盪的那幾年。拉一個高官甚至一群高官下馬,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對方暗中籌劃了數年。等高官一方察覺時,為時已晚,她父親明知兇險,也無法獨善其身了。他幾乎預見了自己的未來,還有田佳夕的未來。當時形勢緊張,暗流洶湧,他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想盡一切辦法保護她。他不斷給她換地方,甚至不敢出現在她的生活中,怕牽連上她。大概就是從那時候起,她認識了各種叔叔,他們開著各種車,神神秘秘出現在她周圍,這些都是父親的弟兄。他們代替父親,給她金山銀山,向她傳達各種意思,‘威脅’她趕緊出國。夏童想起老黑,罩著酒吧一條街,時常被她父親派過去,給她送一些亂七八糟又貴又醜的衣服。她跟老黑比較熟悉,所以那次在橙光看見老黑,嚇得她六神無主,拉著沈南就跑。沈南,沈南……夏童有些失神,如果那天老黑沒出現,大概她就不會見到沈南獨自在站臺上,孤獨又高傲的樣子,她的心大概就不會突然漏跳了一拍,她跟沈南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夏童挺惱恨當年的自己,無知無畏。當時,她恨透父親背後的骯髒,所以堅持抵抗,天真的以為離開北京就可以離開一切。如果她早點妥協,也許事情不會這麼糟,也許沈南不會牽連其中。世界上沒有如果,只有因緣際會的堆積,造就了她和沈南現在的糾纏。後來因為沈南傷人的事,她終於妥協,跟著一位叔叔出國了。12年年底,高官落馬,田建章被挖出來。一時間,他成為各方勢力追捕物件。高官要滅口,對方要人證,受害方要公道,國家要公正。她跟著父親,過了顛沛流離的三年,居無定所,風餐露宿。無論如何,田建章算是一個好父親,在最困難的逃亡時期,仍然在替夏童想後路。他們最後輾轉到了墨西哥,田建章在墨西哥有一些“朋友”,勢力不小,原想讓他們幫忙。但人情冷暖,世態炎涼,所謂的“朋友”剛開始熱情招待,承諾會幫他們換新身份,讓他們過新生活,不過所有都是一句空話,幾天的假意熱情之後,開始變得冷淡,漸漸的不聞不問,最後開始向他們索取各種開銷費用,以及高昂的保護費。所有的錢都掏了出來,還是沒辦法滿足他們的胃口,父女倆開始打工掙錢,但那點錢,“朋友”們根本不放在眼裡,得不到滿足的“朋友”開始將主意打到夏童身上。田建章再落魄都不肯讓女兒受辱,他決定帶著夏童逃回國內,然後讓夏童當證人指證他以及他所謂的“組織”。夏童剛開始死活不肯,田建章說:“這幾年東躲西藏,提心吊膽,真不如斃了我。造下的孽遲早要還,我躲到天涯海角也得還,但你不用。”最後,兩人回國,田建章鋃鐺入獄,死刑,緩刑三年。夏童成為國家證人(這個純屬瞎胡謅,小說虛構,不要當真!!!忐忑的作者菌,好怕有問題),獲得了全新的身份。☆、chapter72休息了一天一夜,夏童差不多恢復了過來。她從來就不是一個容易被打倒的人。開啟手機,簡訊瘋了似的往裡躥。夏童原以為會是沈南用陌生號碼打過來的,誰知道一檢視,全是金芒的同事,肖臺也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夏童有些懵,難道金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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