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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小舒一怔，很意外薄濟川會追出來，她詫異地回眸，看見他依舊站在門口，並沒挪動腳步拉緊兩人的距離，心裡說不清是失落多一點還是替他高興多一點。薄濟川站在門口面無表情地盯著夜幕裡的方小舒，整個人的氣質都很乾澀，堅硬，就好像放在冷凍庫角落裡被冰凍的鋼尺。&ldo;方小舒，是誰給你權利只顧自己的想法，完全不考慮有沒有傷害到別人？&rdo;他朝前邁了一步，卻還是沒有走下臺階，&ldo;你怎麼能這麼無恥？&rdo;的確挺無恥的。方小舒點點頭，接受他的說法，沒什麼情緒道：&ldo;你說得對，但法律沒有規定人必須知恥。&rdo;她朝他勾起嘴角，笑得很無奈，&ldo;而且就算規定了，對我來說不遵守又有何妨。&rdo;薄濟川好像在做最後的掙扎一樣，總感覺一開口就會被她宣判死刑，可他卻又不得不開口。他還想說什麼，但方小舒已經再次發言，她對他說：&ldo;這都是命。薄濟川，我希望你以後遇見的女孩都比我強，你只要記住我是最可恨和最懦弱的那個就好了。&rdo;方小舒說這話時語氣裡帶著從未有過的屈服與冷漠，他不知道她在向什麼屈服，但他知道她走了。她什麼都沒有再說，拉緊衣領快步消失在了夜幕裡，很安靜很迅速，就好像她從未存在過一樣。薄濟川站在門口，路燈的昏黃反射在他臉上，鍍上了一層冰冷的光。有一種人的人生真的沒什麼希望，旁人在乎的東西對他們來說根本無所謂，而他們在乎的東西也是其他人沒辦法給的。他們想要完成使命就得靠自己，你不可能猜透他們，更不能指望他們永遠不會變。人都是會變的，等我們自己變了的時候自然就會知道了。方小舒沒辦法不走，她不想讓薄濟川有危險，就好像他希望她平安一樣。她還沒有蠢到毫無底牌就去報仇，她會找個地方先躲起來，但絕對不能繼續呆在薄濟川這裡給他添麻煩。方家的事就該由方家人自己解決，對於很可能已經知道方家還有活口的高亦偉，她的速度必須比他要快，在他找來之前消失，她遲早要讓他遭報應。至於薄濟川……他追求的是真相和真理，而她要的永遠都只是輸贏。☆、25方小舒提著行李走在夜幕裡，十點鐘的堯海市依舊燈火通明，但選址距離市中心不算太近的碧海方舟附近已經沒什麼行人了。十一月的冬日到處都冷冰冰的，人們總是更希望呆在溫暖的室內，像方小舒這樣不得不離開的人畢竟是少數。方小舒緩緩停住腳步，左右掃了一眼，她沒走多遠，仍然在碧海方舟附近，而這附近都是高檔酒店，睡那裡太奢侈了，一晚上就要好幾百，還不如打車到便宜的賓館來得核算。決定好了去處，方小舒便開始留意路上的計程車，而就在這時，一輛載著人的計程車停在了她身邊，她眯眼看著車上下來的女人，意外地喚道：&ldo;杭小姐？&rdo;沒錯，下來的人正是杭嘉玉，她還穿著不知名商店的制服，外面披了一件大衣，腦袋上帶著厚厚的毛線帽子，臉蛋凍得通紅，顯然也是上車不久，還沒暖過來。&ldo;小姐你好！&rdo;杭嘉玉雙手哈著氣說，&ldo;我剛才在車上看著像你，就讓司機過來了，你去哪？可以順便送你去，這個時間在這兒不好打車了。&rdo;方小舒嘴角有些僵硬地勾了一下，沒有很快回答，對於曾經被自己討厭的人的好意有些接受無能。杭嘉玉見她猶豫，又看看她的打扮，在望見她手裡提著的行李之後，天真地問了句：&ldo;誒？你是打算去薄先生那裡嗎？&rdo;方小舒淡淡道：&ldo;不是，我剛從那裡離開。&rdo;杭嘉玉愣了一下，嘴唇開合，卻沒有說話。她思索了一下，露出瞭然的表情，抿起嘴角抱歉道：&ldo;對不起。&rdo;&ldo;沒事兒。&rdo;方小舒道，&ldo;你快走吧，司機等得不耐煩了，我們不順路，我再叫車就好了。&rdo;杭嘉玉猛搖頭：&ldo;不，要不你上吧，我等車，我穿得多！&rdo;她一臉尷尬和後悔，&ldo;上次在金店裡我說的話太不過腦子了，我一直想找機會跟你說聲對不起，可是我又不知道怎麼找你。&rdo;方小舒瞥了她一眼，點點頭：&ldo;我接受你的道歉，你現在可以走了。&rdo;杭嘉玉執意不走，連司機按了好幾下喇叭都無視了：&ldo;對不起，真的對不起，薄太太，我不知道你的名字，只能暫時這樣稱呼你了。我承認我之前確實對薄先生有一些非分之想，但當我知道他已經跟你結婚之後就絕對沒有產生過這種想法了，你相信我！&rdo;她的神情非常誠懇和著急，&ldo;你就算不信我，也要相信薄先生，我是根本沒本事贏得薄先生青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