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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洛琛鬆了鬆領帶道：&ldo;你放心，至少我不會跟他吵。&rdo;&ldo;……&rdo;你的確不會，整個霽安律師事務所，最能隱忍的人就是你了。電梯很快到達周洛琛所住的這一層，方旖時隔許久再次踏入這套複式公寓，心情十分複雜。周洛琛把公文包和外套分別放到該放的地方，隨後便對方旖說：&ldo;我去換套衣服，廚房有食材，幫我做頓晚餐。&rdo;方旖一怔：&ldo;你不是吃過晚飯才回來的嗎？&rdo;周洛琛頭也不回地上樓：&ldo;和嚴肅吃飯時候他老提起你和邢肆，你覺得我還吃得下去嗎？&rdo;方旖咬了咬唇，從外套口袋取出發繩，把長髮攏在一起綁成馬尾，認命地去了廚房。這是她第一次有機會下廚給他做飯，他久日未歸，家裡的一切卻仍然井井有條，冰箱裡的食材也全都新鮮著，由此可見，他應該聘請了鐘點工，每日固定時間來打掃。方旖泡了米打算煮點粥，又把蔬菜拿出來洗好備用，接著便開了火，認真地做起飯來。周洛琛換好衣服下樓，就聞見客廳裡飄著一股淡淡的香味，這讓晚飯光顧著喝酒的他感到十分飢餓。他跟著香味來到廚房，看見圍著圍裙的方旖利索地炒著青菜，忽然覺得更餓了。這次餓的，和剛才餓的可不是一個地方。方旖回身拿東西時瞥見站在門口的周洛琛，被他嚇得後撤了一步，微怒道：&ldo;你又一聲不吭站在那裡嚇人！&rdo;周洛琛覺得他要是靠得再近點，她手裡的鏟子能直接扔到他身上，他明智地出去了。方旖吐了口氣，轉回身繼續炒菜，再磨蹭下去菜都要糊了。等飯上桌的時候，周洛琛在客廳的落地窗邊看著外面濃濃的雨幕。雨水打在玻璃上又緩緩流淌下去，反反覆覆，不知疲倦。回想起在景陽市度過的二十天，他心裡的煩躁又升了起來。恰好這時手機響起，他只拿起來看了一眼便直接關了機。打電話來的是他父親，但他不打算現在接電話，因為那會掃了他今晚的興致。方旖端著一盤盤青菜到餐廳，發現周洛琛已經端坐在椅子上慢條斯理地等她了。她把盤子放下，嫩綠的青菜讓人看著就有食慾，不過等菜全部上完了，周洛琛卻有點驚訝。&ldo;都是素菜？&rdo;他問。方旖道：&ldo;是啊，你不是吃素的嗎，所以都是素菜。&rdo;說著，她把盛好的粥端給他。周洛琛快速接過有點燙的粥碗，放到桌上後站起來道：&ldo;我來盛，小心燙到你。&rdo;方旖也沒拒絕，把勺子和空碗給了他，繞到桌子對面坐了下來。&ldo;我手藝也不算好，你別嫌棄。&rdo;方旖客氣了一句。周洛琛也知道這是客氣，因為雖然做的都是素菜，但不管是顏色還是味道都十分誘人，他本來就不是個喜好口腹之慾的人，現在卻有點忍不住想要動筷子了。想來，不管是什麼事都要看做的人是誰。如果做的那個人是你心裡在乎的，那就算她做的很爛，在你眼裡也是世界上最好的。周洛琛吃飯吃得很認真，飯量明顯比方旖過去和他吃飯時要大，這讓身為廚師的方旖很滿足。滿足之外，方旖覺得等他吃完飯，她們得好好談一談，這是她跟他回來的目的。安靜地陪他吃飯，兩人把四道菜竟然吃得沒剩下什麼，這也算是稀奇事了。吃完了飯，方旖沒急著收拾桌子，反而攤開手道：&ldo;好了，現在我們可以談一談了。&rdo;周洛琛自然知道她要談什麼，他直接道：&ldo;如果你一定要公開，我可以答應你。&rdo;方旖怔了怔，搖頭說：&ldo;不必了，我想說的是別的。&rdo;&ldo;那說吧。&rdo;周洛琛疊起雙腿摸出煙盒，似乎想點根菸，可他又好像響起了什麼似的，把整個煙盒丟到了一邊。方旖很滿意這一幕，捋了捋耳邊掉下來的碎髮道：&ldo;你剛才說，如果我一定要公開關係的話你會答應我，那麼我可以理解成你還想和我在一起嗎？&rdo;周洛琛推了一下眼鏡，點頭。方旖也點了點頭，繼續道：&ldo;那首先我跟你道個歉，可能我真的年紀太小，思想不夠全面，介意了某些事，給你造成困擾了，對不起。&rdo;周洛琛的表情有點意外，方旖看見，接著道：&ldo;但你也有錯，你心裡怎麼想的應該告訴我，你不說我怎麼知道呢？你不說，又怎麼知道你那麼做是不是我想要的？你那麼智慧，肯定知道一切誤會的源頭都是溝通不當，對吧？&rdo;周洛琛解開了襯衣領口的紐扣，繼續點頭。&ldo;還有上次，我用手機查你的資料被你看見了，你很生氣。&rdo;方旖抿了抿唇，&ldo;那件事我沒有惡意的，只是想了解你。我現在除了知道你叫什麼，做什麼工作，其他的一無所知，可你卻對我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