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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皎怔怔然抱著懷中襁褓,她望著寂靜黑暗的前方,呆若木雞,熱淚湧下。淚水如豆,滴滴落在懷中襁褓上。“哇!”襁褓中傳來啼哭聲,哭得李皎肝膽俱裂,搖搖欲倒。斗轉星移,舊日經歷走馬觀燈,她重新遊走一番。然她其餘景象匆匆掠過,她不置一詞,不反駁一句。她被天地喝問,她無言無語。然當她在天旋地轉中看到那郎君,看到那郎君,她的目光定住,再也移不開。鬱郎、鬱郎,鬱郎!她在心中慘叫!她看到那郎君揹著她,與眾陌生江湖人睡在野外。天邊懸一冰月,郎君坐在樹上,屈著膝,坐姿隨意又灑落。旁人皆早已入睡,只有他坐在樹上守夜。他手中把玩著一玉笛,左敲敲,右看看。他唇角露笑,卻又扯嘴角,很是嫌棄地摸著玉笛。那是李皎的!玉笛是李皎的!他也是李皎的!鬱明也是李皎的!李皎在夢中,在混沌中,在天地威壓中看著他,她熱淚滾落,她淚凝成血,她趔趄不肯走。她叫他:“鬱郎!鬱郎!你聽得見麼!你轉過來看看我呀!”“鬱郎,我對不住你。我要死了,孩兒也要死了……你忘了我吧,別再回京了,忘了我這個負心人吧!”“……不!鬱郎!鬱郎你轉過來,你讓我看看你啊……讓我看看你啊……”她在大哭,她喘不上氣,她身已沒入地獄,魂魄卻仍不肯屈服。那樹上郎君,似聽到了她泣淚的呼喊,他忽然坐直,轉過臉來,面色肅穆地看向一片虛空。李皎跪在地獄中,仰著頭,滿臉淚痕。她看到了他英俊的面孔,看到了他蹙起的眉峰。看他疑惑打量四周,看他抿起了唇。她呆呆看著他,淚已流盡,體內早已沒了的力氣,卻在剎那間重新聚起!她一下子回到了好多過往故事中。她回到少年時期與他逗玩時,看他又睬她又不睬她;他與她戲水,她大怒“滾”,他反駁“為什麼滾的不是你”;過節時,他趴在視窗,笑問她對他有甚不滿,她說“我對你最不滿的,就是你不是個合格的扈從”。鬱明他從來就不是合格的扈從,他從來就做不到她說東他不走西。他身上有傲骨,他總與她對著幹。於是她百般折騰他,打磨他,硬生生要把他變成聽話的情郎。鬱明他做扈從時太不合格了。永遠不言聽計從,永遠是她說個什麼,他都要問“憑什麼”“為什麼”。她讓他騰出個人時間為她服務,他大怒“你不能限制我私人行動”。她說“滾過來”,鬱明不理她;她說“請過來”,鬱明才走過來。他不是合格扈從,然他本來也不是來給她做合格扈從的。她兄長求到北冥派,求他們出了這尊大佛來保護她。李皎這小廟,供這尊佛供得很辛苦。可若說要她把佛請出去,李皎又不肯。鬱明他跋山涉水,他走到她面前來,四年時間倏忽而過,當他重新在她面前出現時,當他從千山萬水外走來,他來赴她一面之約……轉瞬間,李皎就被這青年抱入了懷中。他低頭與她冷臉說話;他對她愛答不理,走出門就與她分道揚鑣;他在陳氏園林的地道中面色潮紅地看她;他跟在她後面,一疊聲地嘻笑著喊她“皎皎”。他將她裹起來,帶她坐上馬,帶她千里夜行。他們在濃霧中穿行,他們淌過溪流。她聞到他身上的味道,她看到滿天星辰與螢火。森林幽靜,野獸嘶吼,馬行噠噠。路的盡頭,有水聲淙淙。李皎看到那隻小鹿安靜地垂頭飲水。小鹿抬頭看到闖入密林的青年男女,一驚之下,眸中溼潤眨動。它驚慌失措,害怕地躍起,躲入了暗林樹後。但它又從樹後冒出頭來,好奇地打量著他們……鹿眼清澈,無垢,純然。林中那隻小鹿,靜靜地從林中重新鑽了出來,望著她……那樣的純然,那樣的清朗。李皎不由自主被吸引,她走上前,抱著懷中襁褓走上前。枷鎖之痛好像驟然不見,她一邊向前走,一邊再次血痕累累。她一邊在心中喊“鬱郎”,一邊叫著“我的孩兒”——轟!迷霧忽然散去,雷電消失,懸崖不見。一腔浩浩然,欣喜之意席捲周身。李皎重新立在了天地間,那扣著她的枷鎖無聲無息地脫落,哐哐噹噹,被掩入了無盡虛空中。她聽到天地傳來一聲幽幽嘆息:“此女甚執。”“那便回去吧!”……鬱明在睡夢中,忽然一陣心悸。他翻身而起,從夢中醒來,一摸眼角,發現眼中竟有溼淚。即從夢醒,他的心跳仍無法恢復,猛烈而急促。他記不得自己夢到了什麼,不知為何自己會落淚。卻在醒後,心中不寧至極。同行者笑稱:“不過是噩夢,夢與現實是相反的,郎君不必掛心。”鬱明沉默不語,問起隨行年長者的意見。年長者聽說他快要娶妻了,先是恭喜,然後安撫他:“哎呀,小別勝新婚。等我們覆了夜閣,你馬上就能回去見你那位小娘子了,你何必等不得這兩日呢?”鬱明一本正經道:“那可不好說。萬一她揹著我偷人呢?”長者:“……”不理鬱明瞭。鬱明左思右想,仍是心跳無法平復,他暗中給李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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