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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梨抬眸看了一眼收回視線，又繼續跟進進叨。進進問的問題很簡單又很複雜，都是平常一些易見又普通的物品，可能是進進的思維比較逆向，問題都比較複雜，弄得蘇梨絞盡腦汁的想了半天，還要組織語言，在這短時間內腦細胞不知道殺死了多少。一路上的時間晃悠著過半。蘇梨沒耐心了，便丟一句過去，“進進問爸爸吧！這個媽媽也不太清楚。”後面進進便轉移了目標。葉湛的回答確實通俗易懂，還會舉一反三，直到孩子懂了為止。進進默了幾秒，像是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拍著小手直呼，“爸爸好厲害，爸爸好厲害，爸爸比媽媽還要厲害。”這一瞬間在進進心裡，爸爸的地位就超過了媽媽。蘇梨才叫個堵得慌。八點半整，車子在燈紅酒綠的會所門口停下。葉湛先下車，開啟後座的車門，先把進進抱出來。蘇梨理了理衣服，然後彎著腰，弓著背出來，倏地一股凜冽的風撲面而來，夾著細雨，她不禁縮了縮脖子，拉攏衣裳。外面不不知何時開始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溼了地面，葉湛抱著孩子替她擋住風口處，低聲詢問：“很冷？”蘇梨嘟著嘴，伴在他身側，搖搖頭垂眸說：“剛出來的時候有點，現在不冷了。”葉湛眼裡擔憂的神色因為她一句話褪去，隨即兩人直徑走向包廂。這個高檔會所是葉湛圈子裡某一好友開的，客人的隱私有保密性，能進入這裡面的人都是經過各方面篩選的，所以並不是什麼魚龍混雜的地方。兩人跟著服務員繞了兩個彎，在一間金碧輝煌的大包廂門口駐步。服務員輕輕推了下門，做了個請的手勢，葉湛點了點下巴，一手抱著孩子一手牽著蘇梨的手進門去。包廂很大，裝修大氣豪華，一眼看到底，足足可以容納幾十個人，各項裝置都很齊全，裡面此刻放著英文歌，男人們或是三三兩兩在玩桌球，或是在深情的唱歌，或是靠在沙發上沉悶的抽菸喝酒。女孩子比較少，只有三四個，有兩個坐在角落，不知在聊什麼，一個面色不好，一個若無其事。另外兩個四處扎推，遊刃有餘在每一處。蘇梨只認識成驍，此時的成驍臉色不善，正坐在沙發上抽菸解悶，喝酒解愁，旁邊坐了個男人，大概在開解他。她下意識偏過頭，服務員拉上門後，煙味濃郁。進進是小孩子，趴在爸爸的肩頭，扁著嘴巴，臉上帶了些無措，緊接著劇烈的咳嗽了兩聲。其餘人都抬頭隔空向葉湛打了聲招呼，只有成驍沒有動作。葉湛把孩子給蘇梨，走過去踢了幾腳成驍，沉聲說：“趕緊的，把煙滅了，沒看到我兒子來了嗎？”成驍抬頭，眼裡一片腥紅，一看就是沒休息好。聞言連忙把煙丟在地上，用腳踩了幾下，臉上露出些許笑容，目光越過葉湛朝蘇梨看過去，在進進臉上定格，而後站起來在茶几上抓了幾個糖，走過去笑著說：“小子，知不知道我是誰啊？”進進沒怎麼出門，便認生，嘴巴扁著最後還是沒哭出來，眼裡卻有不少水霧，雙手抱著蘇梨的脖子，硬是不看成驍。蘇梨無奈一笑，打了聲招呼，“成總好久不見。”成驍本是個歡快又帶點不正經的人，這時也沒心情開玩笑了，便點頭笑笑算是回應。心思又放在進進身上，眉頭緊鎖，煩躁的抓了抓頭髮，拿上手上的糖，放軟聲音，“寶貝你看乾爸手裡是什麼？想不想吃糖？把頭轉過來乾爸就給你。”因為葉湛和成驍是發小，三十年多年的鐵友誼，都商量好了以後要做彼此孩子的乾爸，要是一男一女並且孩子也有意的話就結成親家。蘇梨輕輕拍了兩下進進的後背，哄著說：“進進乖，乾爸不是壞人，也很喜歡你哦！所以不要害怕，想不想吃糖糖，想吃就轉過來，不要怕，媽媽在爸爸也在呢。”進進猶豫了兩分鐘，還是轉過來了，睫毛上還掛著水珠，緊張兮兮的盯著成驍看了兩眼，然後實現落在他手裡的糖上。蘇梨一時哭笑不得，平時她不怎麼拿糖給孩子吃，導致進進一聽到糖就饞得不行。成驍自以為笑得很友好，遞了一個外表很好看的糖給進進，伸手過去，得寸進尺地說：“來乾爸抱抱，抱抱手裡的糖都給你好不好？”進進再次緊緊抱著蘇梨的脖子，很明顯的猶豫。成驍又拿糖誘惑了幾下，見還是沒用，只好頹廢的退去。蘇梨笑得不行，看來自家兒子確實不太好拐走。這才是真真正正上流層次的圈子，都是素養及各方面素質較高的人群，看到有小孩子在都自動滅了手裡的香菸，一個又一個的都過來逗了會兒。後面進進也玩開了，許是看到了大人眼中的善意，偶爾也會要別人抱兩分鐘。葉湛不知何時做到蘇梨身旁，大手自然而然地放在她細腰上，附耳輕聲說：“斜對面那個穿著黑色羽絨服，齊肩短髮的就是肖俏，成驍戀戀不忘了很多年的初戀女友。”成驍沒遇到肖俏之前，是個放蕩不羈的人，也曾遊戲於花叢中，實際上也談過戀愛，但據他自己說，他遇到肖俏之後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