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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天卻從來沒打算就此放過聞蓉。意識清醒的時候,聞蓉想著,是不是因為這些年,她漸漸地去接受大家的說法,忘掉那個孩子,所以老天不高興,才藉此懲罰她呢?她的么子出生沒多久便夭折,這沉重打擊,再次將她推向深淵。她重回了那個午夜夢迴的時刻,眾鬼啼哭,血霧不散,她在黑夜中彷徨,聽到無數聲“阿母”的呼喚,每次回過頭,卻誰也看不見,誰都不知道。她丟了一個兒子,又死了一個兒子。這是她的罪。母親做的如此失責,是她害死了他們吧?整日渾噩,整日尋找。她站在渾濁的夜霧間,穿過茫茫人海,踉蹌前行,不斷地呼喚著。心心血淚,聲聲如泣,一個母親,到底要如何,才能回去丟失的歲月,找回她的小阿郎——“二郎!”……“這是灶房那邊給表姐熬的藥粥,表姐趁熱喝了吧。”冬日上午,日照昏沉,屋門大開,有層層寒氣撲入房中,又與屋中燒著的火爐相中和,氣溫溫和。在門外脫了鞋,只穿襪子在一層雪絨色的氈罽上走來走去,舒適輕盈,並不覺得寒冷。舞陽翁主因為昨日猝不及防地救了她姑姑,兩個人一起摔了。她姑姑被她護著沒事,她卻遭了罪,當場疼暈;再次疼醒,是因為醫工給她正骨的原因。她的腿腳受了傷,腳脖子當天便腫起一大塊,對於常年無病無災的聞蟬來說,可算晴天霹靂。一眾僕從在得知翁主受傷後,更是如臨大敵,恍覺天都塌了——翁主被人劫持的時候,尚且活蹦亂跳、連點兒心理陰影都沒有的,全須全尾地回來了。結果翁主就坐在家裡,當著他們的面,禍從天降,被砸傷了。所有人都誠惶誠恐,各派人士,自翁主受傷後,就一批批輪流過來慰問,各類補品,流水席一樣地送過來。恐怕聞蟬吃到明年去,也吃不完。是為了救姑姑嘛,聞蟬倒不覺得如何受委屈,她就是難過自己的腿腳受傷。最讓她傷心的,是醫工們從膝蓋開始,給她細細包紮。她的腳腫了小球大,醫工給她包了個大球。且她受傷後腿腳不能彎曲,起身後,坐的時候,只能把兩腿伸直了坐,一點兒含糊都不行。這種坐法,稱為“踞”,是極端無禮數的一種坐法。莫說貴人們的教養,就是普通民眾家,誰這麼踞坐在家,被別人看到了,都要認為你這個人莫非是瞧不起人,這樣羞辱他人?然聞蟬腿腳就是暫時不能動,得休養幾日,等腫塊下去了,才能下地活動。她不覺想到她想要去見的江三郎——聞蟬憂鬱想到,是不是等她二姊人都到了會稽,她連江三郎的面都見不上呢?二姊見她沒事幹都折騰出一堆事來,又要打她了吧……舞陽翁主心有點兒痛。聞蟬在家中踞坐,侍女們忙碌照顧她,然聞蟬自己渾身不自在。聽聞有人拜訪,能拒的她都拒了,只說頭疼要休息,不見客。唯一見的,就是姑姑家的女兒,李伊寧了。隔著一張方案,對面跪坐的女孩兒著青白色的半臂襦,發尖垂梢,抬起的眸子,仍能看到哭紅了的痕跡。聞蟬將藥粥推到一邊,先問李伊寧,“姑姑現在清醒了嗎?”她一提,女孩兒眼中又溼了,“不太好。一直說渾話,醫工們都沒辦法。我大母在吼罵,我阿父把自己關書房裡不出來。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聞蟬靜一瞬,有些不知道怎麼安慰對方。她想說姑姑總會清醒過來的,不要急,慢慢來。但是自她來李家,聞蓉就一直在反覆。有好的時候,也有不好的時候。反倒是這樣更容易折磨人。李家是名門望族,不會拋棄這樣的媳婦,換到普通人家……不說拋棄,恐怕都養不起她姑姑這樣的吧。最值得安慰的,該是姑姑都這個樣子了,姑父頂著那麼大的壓力,仍然沒有放棄嗎?她姑父不怎麼說話,平時也不常見到人,蓋因太忙了吧。但聞蟬昏迷的那日,她接住姑姑時,分明聽到人聲外,近乎聲嘶力竭的喊“阿蓉”的男聲。她模模糊糊地回頭,看到一個手腳僵硬的中年男人,站在院門口……聞蟬眨了眨眼,怕引起李伊寧的難過,就生硬地轉了話題,問道,“你的貓找到了嗎?”見李伊寧搖頭,她很奇怪,“找不到的話,你抱養一隻長得差不多的,不就行了嗎?”李伊寧搖頭,“醫工說了,我阿母這樣的狀況,再容不得什麼欺騙糊弄了。要是隨便抱一隻貓回來,不是雪團兒,見到我阿母的反應不對,我阿母病情恐怕會更重。可是我問了府上的人,大家都沒注意到雪團兒的蹤跡。倒是有幾個眼尖的,在半夜時,看到一隻貓跳上了牆……想是出了府。這更是大海撈針一樣,想找更難。”“真是沒想到,姑姑在這樣的情況下,還能喜歡雪團兒。能幫姑姑轉移下注意力,雪團兒也算立大功了。等找到它,定要犒勞犒勞它。”聞蟬充滿樂觀地說道。李伊寧靜靜地看著她的表姐。年少的表姐眨眼睛,沒聽懂她的眼神暗示。李伊寧於是道,“我阿母喜歡雪團兒,是因為我聽說,我二哥還在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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