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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虞，你是不是恨我？”終於，他忍不住問出口，黑眸凝著懷裡閉目假寐的女人，內心充斥著滿滿的無奈。思虞像是睡著了沒有回他。冷錫雲挪開環在她腰上的手改放在她胸口，她的心跳緩慢無力，像是隨時會消失，讓他不自覺把她摟得更緊。“思虞，你如果恨我就說出來，不要憋在心裡，不論你想對我做什麼，我都能承受。”他去啃咬她的唇逼她面對自己，思虞瑟縮了下身子，轉開臉埋入他頸項窩裡。冷錫雲苦笑，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過了一會，思虞動了動，卻是把手伸出去反抱住身體滾燙的男人。雖然沒有言語，然她這個舉動卻無疑是告訴了冷錫雲她並沒有恨他。他心潮起伏，摩挲到她的唇，舌尖探入她口腔裡輕輕含住她的吮住，以這樣的方式幫助她熱起來。思虞任他吻著，呼吸開始急促，心跳的頻率也變快。失溫的身體漸漸熱起來，冷錫雲在欲/望失控前及時剎車，深呼吸退出她的口腔，攬著她偎在胸口，下顎抵著她的髮旋調整失序的氣息。思虞被他吻得缺氧，閉著眼窩在他懷裡不發一言。“明天去醫院看眼睛。”冷錫雲忽然開口，大手溫柔的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她的背，卻皺眉——她瘦得很明顯，他的掌心都能隔著衣料清晰觸控到她突出明顯的肩胛骨和挺直的脊柱。等了會仍沒回應，卻聽到清淺勻稱的呼吸聲，他才知道她這次是真的睡著了。“睡吧，我的寶貝，我會一直陪伴在你身邊。”他親吻過她的額頭，擁著她一起入睡。第二天冷錫雲起把兒子送去父親家後又陪思虞去醫院看眼睛，沒想到檢查結果出乎他們的意料。“雖然我也覺得難以置信，但不得不說，這次真的發生了奇蹟，你眼底的病變已經完全消退，一切都正常，根本就再找不出一絲病變跡象。我猜想這也許和你拿掉孩子有很大關係……”思虞震愕，心裡頭滋味雜陳，不知是喜還是悲。她的眼病自行消退，付出的代價是失去了一個孩子，這代價未免太沉重。而她以後還怎麼敢再要孩子？她已經經歷過兩次這樣的痛苦，不想以後再三重蹈覆轍，再面對到底是要保眼睛還是保孩子的痛苦抉擇。也許她命裡就註定只能擁有一個孩子。坐進車內，她忽地嘆了口氣，手覆上冷錫雲置放在方向盤上的手，握住：“你說的對，有小佑一個就足夠了，我不能強求再多要一個孩子。”冷錫雲側眸凝著她，抽手攬過她的肩在她額頭上親了親。“你能這麼想就好，其實我們能夠在一起已經很幸福，老天還賜給我們一個兒子，讓我們更幸福，真的夠了，不需要更多了。”思虞點頭。“謝謝你不恨我。”冷錫雲說著又親了親她有些微涼的嘴唇。思虞苦笑：“又不是你的錯，我為什麼要恨你？”他已經盡力保孩子，最後也是為了救她才做出那樣的抉擇，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她好，她怎麼會恨他？不過……她又嘆口氣，再度開口：“我想回s城。”冷錫雲面色一僵，摩挲她嘴角的動作頓住，黑眸緊緊盯著她，“什麼意思？”“你別誤會，我不是要離開你，只是這件事讓我很難受，我想走開一段時間，回s城接一些活讓自己忙碌起來，儘快忘記這件事。”她為自己解釋，和他對視的目光清澈純淨，不像是在說謊。冷錫雲盯著她的目光變得銳利，像是要看穿她的內心。“你可以去比較近的b市，不一定要去那麼遠的s城。”“s城有我和碧菡姐的工作室，我已經熟悉了那裡的環境。”頓了頓，“如果你怕我不回來，我可以一個人過去，把兒子留在你身邊。”“……”“你也可以帶兒子來看我。”“……”見他沉默，思虞笑得越發苦澀：“我知道我又任性又自私了，但請你容我再自私任性一回，等我調整好心態，我會馬上回到你身邊。”回答她的依舊是沉默。她望著他，終於也無話可說。她真的只是單純的想離開這個充滿回憶的地方，回到s城重新投入工作中，讓自己在忙碌中淡忘這些回憶。她不希望他每天面對的是一個整日鬱鬱寡歡的自己，所以她需要一段時間來調整自己的心態，等到完全恢復正常了，她才有信心重回他的懷抱，一家三口幸福生活。長時間的靜默，讓周遭的氣壓一降再降。思虞都打算要放棄了，冷錫雲忽問：“什麼時候走？我送你過去。”“……”冷錫雲轉開眼，忽略她眼中那一絲錯愕，黑眸盯著前方繼續道：“我給你絕對的自由，你可以去任何一個地方，不論多久多遠，也可以隨時回來，我和兒子就在這裡等你。”思虞望著他好看的側顏，視野模糊。這一刻，她終於體會到這個男人對自己的那種可以包容她一切的刻骨銘心的愛。她傾過身張開雙臂用力抱住他，許久不曾放開。短短几個小時的航班，飛機抵達c市機場。思虞一直緊扣住冷錫雲的手，越是接近s城，就越是不捨得這個男人離開。在回s城的計程車上，思虞一直望著冷錫雲不曾移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