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腺體樣激素不受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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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從別人的嘴裡提到楚嶢，陸崢以為還能像之前一樣假裝漠然。

可抽動的手指和胸腔快要爆裂開的痛感，還是提醒著他是多麼的罪無可恕。

“其實您需要什麼可以吩咐一聲的，不需要您親自去。”

“那處地方還是別回去了，也不是很乾淨。”

鍾濤喋喋不休的想要緩和氣氛。

卻不知道因著他的話，空氣逐漸凝滯。

鍾濤感受到了一絲不妥，小心的透過後視鏡快速的偷瞄了一眼。

在看到陸崢神色如常後，才微不可察的撥出一口氣。

鍾濤不好再說什麼，車裡終於安靜下來。

……

陸崢沒有打擾任何人，徑自走進大廳。

眼前的一切都讓人覺得陌生。

高高的水晶吊燈，牆上大面積出現的油畫，厚重且沉悶的絲絨窗簾。

這是皇室替楚嶢準備的婚房。

每一樣東西都顯得奢華無比，可整體看起來又是那麼的廉價。

“大人，您回來了。”一道溫和的聲音打斷了陸崢的打量。

“嗯，張叔，您還沒睡嗎？”

“沒呢，您回來是……”

這個時間看到陸崢，張懷年很是不解。

“我回來找些東西。”

陸崢說的自然。

可張懷年卻不覺得陸崢說的是實話。

畢竟陸指揮官不喜歡楚嶢這事根本不是什麼秘密，怎麼會主動來這裡呢？

“好的，您跟我來，您的書房和臥室每天都有打掃。”

張懷年躬身抬手，引著陸崢朝樓上走去。

“張叔，不用麻煩了，我自己去吧。”

張叔猶豫了一下，也只是躬身退後兩步轉身要走。

卻在快要離開的時候，囁嚅著嘴唇輕聲問道：“先生，您知道楚先生去哪裡了嗎?他那天急匆匆出門，就再也沒有音訊……”

他不相信外界的流言，這麼一個只敢把陸先生偷偷放在心裡的少年，如若不是出了什麼事，他不會捨得離開的。

畢竟他是那麼的珍惜這一座冰冷的房子。

陸崢開啟屬於他和楚嶢的房間，空氣中似乎還殘留著他資訊素的味道。

不濃烈，卻絲絲縷縷縈繞在鼻尖。

陸崢來到更衣室，依次拉開所有的櫃子找到屬於自己的浴袍。

拿起疊得平整的浴袍，陸崢轉身進入浴室。

鏡子裡的人看不出喜怒嗔痴，人間六慾彷彿不曾出現在他臉上過。

沒用太久的時間，陸崢便帶著滿身水汽走出浴室。

只需一眼，他便發現少年的東西實在太少了。

少得他想要找點什麼來撫平快要崩潰神經的東西都沒有。

只有床頭那個漆黑的骨灰盒安靜的灼燒著陸崢的眼睛。

陸崢枯井似的目光終究還是沉鬱下來，悲傷找到了突破口後瞬間噴湧而出。

一滴灼淚兀自從眼瞼滑落。

天色早就不知道什麼時候沉了下來。

透過窗戶，陸崢凝視著黑夜。

白天偽裝的平靜到底還是被黑夜撕開。

‘阿嶢，救救我好不好，我快要控制不住了。’

‘本以為仇恨能成為我堅持下去的支柱。’

‘楚嶢，怎麼辦，沒人告訴我愛一個人是這樣的。’

‘楚嶢，你這個心狠的小壞蛋，我現在用著你的生命，連去找你都沒資格。’

‘楚嶢，你教教我，我該怎麼辦？’

陸崢心態變化過於巨大，此時他還未察覺自己的呼吸在慢慢變深、變重。

急促的呼吸伴隨著體溫升高，使得他愈加煩躁。

身體裡有一股力量在積蓄，隱隱透著勢不可擋噴湧而出的氣息。

陸崢煩躁的四處張望，祈求能找到一點有關楚嶢的資訊，來慰藉他寒涼的心臟。

他自身的情況愈演愈烈，直到手腕上的人工智慧腕錶發出急切的“滴滴”聲，才吵得陸崢回過神來。

此時他才知道自己的腺體激素在極速飆升。

資訊素濃度快速的逸散在房間的每個角落，並且濃郁的順著一切縫隙鑽出房間。

陸崢飛快的壓制，可偏偏雜亂的思緒讓他不能集中精神。

此時外溢的資訊素已經蔓延至走廊。

‘不能在這樣下去，必須遠離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