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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子有先天性心臟病。死因雖然不是方北那一酒瓶子,可是方北那一酒瓶子卻是導-火-索。當即有人報警,方北都沒能出飯店的門就被拘留了。雪上加霜的是,第二天急的滿嘴起大泡的方家老兩口趕到虎躍鎮派出所,聽著辦案民警說,死的那個小子是虎躍鎮鎮長家的兒子,你們等著給自己兒子吃槍子後收屍吧……方媽媽當時嚇得一屁股坐地上,哭都不會哭了。更讓人齒冷的是,方北這件案子還八字沒一撇呢,他剛剛懷孕兩個多月的老婆就嚷嚷著孩子不要了,要去打胎。說是兒子不能沒出生就有個殺人犯的爸爸,還說這樣孩子一輩子都抬不起頭……“南南啊,方家這是要絕後啊……”方媽媽絕望的哭聲像一根泡了海水冰冷的絞索,纏在方南脖子上讓他喘不上氣。方南走的急,恰好那兩天何躍森也特別忙,兩人都沒見著面,再通電話的時候,方南已經到了東林。東北的冬天,寒氣逼人。比這零下二三十度更讓人顫抖的,是方北的案子。權勢壓死人。天高皇帝遠的。方南下了飛機轉火車,行李都沒撂下直接去了虎躍鎮,找到辦案的警察陪著笑臉據理力爭。結果對方的態度冷淡到眼皮都不抬,幾個人在燒著暖氣的房間裡打牌,理都不理,方南遞過去的香菸直接被扔到了地上,去廁所的某個絡腮鬍子還故意踩著碾了碾。方南沒見著他哥,聽門口看大門的大爺講,看守所裡面冷的要死,牆上掛雪霜,凍出人命都不奇怪。方家三口又試圖去找當事人求情。那個鎮長連面都不肯照,就那麼毫不掩飾的放出話來,非整死方北給他兒子償命不可。什麼是王法,老子就是王法!就這麼個匪夷所思能把人氣笑了的土皇帝,說出來囂張到罔顧法律的話,偏生方家這樣的小老百姓一點辦法都沒有。方建軍頭髮都急白了,臉上的皺紋刻著生活的困苦和煎熬。論起年齡,他也不過才四十六歲,可是比起小兩歲的何躍森,簡直不是一個年代的人。一家三口實在沒轍,只能黯然打道回府。方南心裡難受,嘴上又不知道說什麼。方媽媽劉茹強撐著擦乾眼淚,給小兒子張羅著弄兩個菜吃飯。方建軍一杯接一杯的喝悶酒,劉茹就吃了兩筷子酸菜,默默的坐在椅子上抹眼淚。家裡電話響,劉茹去接電話,回頭喊方南:“南南接電話,小黃韜打來的。”“他回來了?”方南站起身,邊走過去邊問了一句。“前天才回來,”劉茹揉了揉通紅的眼淚,無意識的嘟囔了一句:“帶著媳婦回來的。”方南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最底下,酸甜苦辣的簡直不知道說什麼好。黃韜顯然已經聽說了他家的事兒,語氣帶著擔心:“方南你別急,咱們再想想辦法……年前我陪你去趟虎躍,我有哥們兒在那邊看守所上班,別的大忙幫不上,讓咱們看看大哥還是沒問題的。”方南低低嗯了一聲,手指無意識的繞著電話線:“你結婚了?”或許是沒想到方南這麼直接,黃韜啞了啞,再出口的話就帶了點心虛氣短:“也就,就……領了證,沒辦……”“恭喜啊。”方南咧了咧嘴:“趕緊生個大胖小子,也讓你爸媽高興高興。”電話通完,心累的想哭。“媽我頭暈,去躺會兒。”方南這話還沒說完呢,擱在桌上的呼機就響了起來。方建軍看了一眼,也沒什麼隱私意識的說:“何先生讓你回電話……”方南心裡猛的跳了一下:“好,爸你少喝點。”順手拿過呼機,重新回到電話機那裡。那個號碼他已經熟的不能更熟,可是此刻想要撥出去,卻覺得手指重逾千斤。電話接通,是何躍森帶著淡淡不悅的聲音:“你跑哪兒去了?我聽說你公司那邊請假了?”清了清嗓子,方南好聲氣的低低解釋:“家裡出了點事兒,請假回家了。”何躍森哦了一聲,放緩了語氣:“家裡有事也跟我說一聲麼,幫你訂票什麼的也方便點。”心裡一動,方南側過身瞟了眼不遠處的爸媽,咬了咬下唇,幾乎是用了氣腔在說話:“別生氣啊,是我不對。”“今天怎麼這麼乖?”聽得出來男人對他的服軟很高興:“你個小倔蹄子從來不知道對不起三個字怎麼寫。”“何叔,”生的希望在胸腔裡猛烈的跳躍,帶著迫切的疼痛:“我有點事要跟你說,現在不方便,過半個小時我給你打過去行不行?”“行。”何躍森爽快的應承:“我先去衝個澡,晚上喝的一身味兒。”掛了電話,方南若無其事的又坐回桌旁,抓了一把瓜子磕著。“誰啊?”方建軍隨嘴問了一句。“朋友。”方南磕絆都不打:“原來公司同事。”“男的?”方爸爸眈了兒子一眼。方南無語的摸摸鼻子迅速轉移話題:“爸我哥這案子判決書下來了嗎?還有沒翻案的希望?”“除非能找上什麼大官,比他們家更大的官。”方建軍嘆口氣,滿面愁容的繼續喝酒:“你說你哥怎麼就這麼倒黴……”“爸媽,我去趟黃韜家。”方南站起身,去沙發那裡抓過自己的羽絨大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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