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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燕皇想要說什麼,卻終於嚥了下去。當年,他已經一再小心,本以為當真瞞過了他的眼睛,沒想到他早就看穿了。尹三夫人聞言咬了咬牙,顫抖著聲音道,“就算你再愛惜楚蕎的孩子,沉香的孩子也是你的骨肉,虎毒堂且不食子,你怎麼可以對一個剛出生的孩子殘忍至此。”終究,她沒有聽清楚燕祈然那一句別人孩子的意思。她只以為,燕祈然是不喜沉香,也不喜歡沉香所生的孩子,才會如此說,卻不知其中真正的隱情。燕祈然神色漠然地翻了翻手中的書,淡淡道,“那是不是本王的骨肉,本王不比你清楚,好好問問你的女兒,或者問一問她的溫師兄?”尹三夫人猛然一震,這才漸漸思量明白這話中意思,面上頓時血色褪盡,僵硬地扭頭望向尹沉香,“沉香……”燕皇聞言壓下滿腔的怒意,道,“你早就知道,還娶她入府?”燕祈然目光始終在自己手中的書卷上,淡淡道,“那不是皇帝陛下您精心安排的嗎?本王怎麼好拂了你的一片心意?”“你早知道她懷上的不是你的孩子,還要娶她為側妃,到底是想幹什麼?”燕皇呼吸不穩地追問道。他相信,以祈然的醫術,定然是早就知道的,可是他還是娶了尹沉香過門,甚至休棄了楚蕎。他越來越發現,自己很多時候是摸不準這個兒子的心思的,他想什麼,他做什麼,根本讓人摸不清他的目的。燕祈然沒有說話,面上不喜不怒,靜靜地看著自己手中的書,恍然眼前發生的一切,都與自己毫無關係。燕皇轉頭冷冷地望向尹三夫人母女二人,重重地跺了跺手中的柺杖,“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膽企圖混淆皇族血統?”若非祈然早有所覺,換了孩子,那他們豈不是白白將一個賤民之子精心撫養。尹三夫人聞言一震,她確實不知沉香的孩子會是溫如春的骨肉,可是如今事情已經敗露了,沉香已經這般了,若再被問罪,可讓她怎麼活?“陛下,當初我們按照您的吩咐行事,是您派人找到我們,是您讓我們去了江南,如今宸親王說什麼,陛下便信什麼嗎?”尹三夫人淚流滿面的質問道。燕皇聞言沉默了,不動聲色望了望燕祈然,似有些懷疑燕祈然是另有目的,故意歪曲事實,當初也確實是他讓人找到了她們母女,要他們去的江南。燕祈然淡淡地抬眸望了過來,“三夫人言下之意,是本王歪曲事實?”明明是那樣淡淡的目光,卻驚得尹三夫人和尹元齊一個寒顫。燕皇沉默,略一思量也明白燕祈然這般行事乖張的人,根本犯不著對人誣陷,他既放他們進東籬園進去,便是有意要他們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只是,他那個時候就已經察覺了,又將計就計娶了尹沉香,換走她和楚蕎的孩子,到底是為了什麼?難道,是為了保護楚蕎和孩子?可是,以他的性格手段,便是他將他們母子留在宸親王府,他也動不了他們,為何又要如此大費周章地隱瞞燕禳的身世。“可是不管怎麼樣,那樣小的孩子,她有什麼錯?”尹三夫人哭泣著說道,“王爺若要追查罪責,儘管向我們問罪好了,陛下和王爺都為人父,若受害的是你們的骨肉,你們又如何?”她們是有期瞞,是別有目的,是害了楚蕎,可是這所有的罪責,也不該那樣一個剛出生的孩子去承受。她還那麼小,一出生都未來得看一眼自己的生母,便悄然與世長辭,而直到今日她們才知道,五年之前這門外的不經意一瞥,竟是母子之間的第一次,亦是最後一次相見。燕祈然不耐煩地皺了皺眉,冷冷地望過來,道,“一個本就活不長的孩子,換了你尹家滿門榮華,換了你女兒一條性命,你還有什麼不滿意?”尹三夫人面色一陣青一陣白,卻無從辯駁。燕祈然淡淡地望向瑟縮在尹三夫人身側的尹沉香,聲音淡冷,“你若不是知道自己和孩子有難以存活,怎麼會答應到江南去,進了這宸親王府,若不是借了本王的手,莫說是那個孩子,你們早就一屍兩命了。”他不想跟無謂的人解釋自己的事,若是以往,他早就一個不留,斬草除根,只是如今他不想再多造殺孽,折燕禳的福份。確實,對他而言那個死去的孩子無關緊要,可是被他期瞞的楚蕎卻因為那個孩子的死,痛不欲生。他心疼著他的痛,又何嘗好過。所以,念在這些,有些事他不想多做追究。燕皇沉默地踱步坐下,沒有說話,似是在靜靜思量著什麼。半晌之後,他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淡聲道,“賜酒吧!”話音一落,尹三夫人頓時面如死灰,多年出入宮廷,自然明白這一句賜酒,賜得是……送人黃泉的毒酒。終究,公道不過是上位者的一句話,他們這些人榮華富貴也好,貧賤如泥也罷,在他們面前不過如螻蟻一般。單喜微怔了片刻,躬身道,“是。”燕皇平生最恨的便是這種在他眼下耍小聰明的人,事到如今,宸親王世子已經五歲了,且乖巧可愛,深得聖心。他要想留下這個皇孫,就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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