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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抹眼淚還不過癮,抹完還甩了甩。方槿桐和阿梧渾身的雞皮疙瘩再次落了一地。這回,方槿桐連頭皮都有些微微發麻了。洛容遠終於忍不住:“許邵誼,鬧夠沒有……““妖嬈臉”忽得停住。繼而受寵若驚般,上前擁他:“阿遠哪,你終於同我說話了,不枉我攆了幾千里路攆到這裡來哪,風沙都吃了好幾斤哪……”方槿桐不禁皺了皺眉頭,心想這幾斤風沙肯定不好吃……但轉念一想,洛容遠既是邊關回來,那能攆幾千里路攆到定州來的,應當也是身在關邊的人。洛容遠明顯不準備再搭理他,伸手從方槿桐手中拿過紙鳶,邊走邊道:“走,放紙鳶去。”方槿桐只得硬著頭皮跟上。方槿玉更是。“方妹妹等等我。”許邵誼也跟上。洛容遠駐足,回頭看他。許邵誼跳到方槿桐身後:“阿遠,這麼兇看著我做什麼,我也喜歡放紙鳶,我同方妹妹一道不行嗎?”言罷看向方槿桐,“是嗎,方妹妹?”方槿桐不知他何意。他就悄聲道:“讓我一道去,不然我就老實說是沈逸辰把你從水裡撈出來的,還找了個山洞給你換衣裳,烤衣裳,烤鞋子……然後再添油加醋,說他偷/窺你換衣裳,還親你……”你!方槿桐氣粗!他不是沈逸辰找來救火的嗎?怎麼她看是來趁火打劫的?!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果真同沈逸辰一道的,都是腦回路有些問題的。許邵誼起身,果然又擺出了一臉笑意,笑盈盈得朝洛容遠道:“方妹妹說了,最喜歡同我一道放紙鳶了。”方槿桐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一個沈逸辰還沒擺脫出去,又來了一個許邵誼。上巳節,諸事皆宜,百無禁忌。這黃曆得擇日改一改了。……往後的大半個時辰,方槿桐啼笑皆非。莫怪乎洛容遠不愛搭理許邵誼,這個許邵誼是吵,真吵,吵得很。這大半個時辰,那張嘴近乎就沒停下來過。方槿桐只覺前後左右都有他的聲音,耳根子都不得清淨。一會兒一個方妹妹,一會兒一個阿遠……而且明明是她要放紙鳶的,結果有人藉著同她一道放紙鳶的功夫,硬生生將她徹底“擠“出去了。最後她只能乾巴巴得站在一邊,看他二人放著自己的紙鳶。一側的方槿玉也在放,只是一直心有旁騖。不知這從哪裡冒出來的許邵誼同洛容遠是何等關係?只是許邵誼明顯一臉歡呼雀躍,洛容遠卻一幅隨時要翻臉的模樣。方槿桐都不知這大半個時辰是怎麼過的。總歸,幸好,那隻紙鳶的線適時斷了。要不她都要去剪了。方槿桐如臨大赦。這上巳節的風箏放得不倫不類,還是趕緊回去得好。未及思忖,許邵誼又攆上:“阿遠,方妹妹,我同你們一道乘車,我家的馬車壞了。“方槿桐哪裡會信?可顯然許邵誼也沒指望她和洛容遠會信。他臉皮足夠厚就行。偏偏又抓有方槿桐的把柄在手,動不動就威脅,她不讓他一道讓馬車,他就說他是沈逸辰叫來解圍的,其實事情的真相是巴拉巴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方槿桐鬧心。許邵誼就這麼上了回洛府的馬車。這馬車內,一路上都沒有消停過,全是許邵誼的唾沫星子在飛。方槿桐想塞耳朵,但人是她放進來的。洛容遠不願搭理許邵誼,方槿玉又默不作聲。方槿桐只得親自圓場。她臉都笑爛了,問旁的都不好,只得問起許邵誼來,你也是在邊關嗎?否則怎麼攆了幾千里路,吃了好幾斤風沙?她是找話講。許邵誼果真來了精神:“既然方妹妹問了,我就說了……“方槿桐背後一涼,她真是作死。……等到洛府門口,碧桃和阿梧都覺得要口吐白沫。方槿桐頭暈目眩。方槿玉臉色難堪得很。只有洛容遠稍微好些。方槿桐都不知道自己怎麼跟在方槿玉身後下的馬車。好在,馬車上有人探出一個頭來,笑意款款道:“阿遠,兩位方妹妹,我就不去洛府叨擾了。”能聽到許邵誼說這句,一行人都感恩戴德,感激涕零。“送他一程。”洛容遠囑咐車伕。車伕應聲。馬車駛出洛府門口不遠,幾人一口氣還沒有松完。馬車上就有聲音傳來:“我明日再來。”方槿桐和方槿玉腳下一滯,想到他明日要再來,就好似夢魘一般。洛容遠開口:“不用理他。““那個許邵誼究竟是什麼人?”方槿桐忍不住問。先前不問,是怕他自己滔滔不絕,如果說不完,怕是要跟來洛府一直到說完了再走。不如問洛容遠。看那模樣,許邵誼又同洛容遠好得很。她小時候多有在定州,洛容遠身邊的朋友也認識不少,的確沒有見過這個許邵誼。應當是木頭在邊關時候認識的。洛容遠看了看她,也不瞞:“他在軍中,任右前衛副使。”軍中?方槿桐卻是瞪圓了眼睛。就那幅妖嬈臉,走路都要扭著腰,一臉言笑晏晏的模樣,竟然在軍中任職?洛容遠在軍中是左前衛副使,許邵誼竟然是右前衛副使……就這張臉,要上陣殺敵,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方槿桐搖頭:“表哥是說笑的嗎?”她想起他搶她紙鳶,動輒就對她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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