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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渾天儀的下方,還有數十種唐雲羨叫不出名字的器具大大小小星羅棋佈,有的是金銀鑄造,有的則是不同顏色的銅器澆築,還有一些石頭做的方方正正的古怪玩意兒,一張大桌上鋪了厚厚的紙張,算籌撒得到處都是,卻剛好壓住紙張,不讓它們被溜進來的夜風吹落一地。這裡安靜極了,忽得聽到一兩聲吊著渾天儀的絞索吱呀,像不能言語的玄秘在柔聲低訴。唐雲羨楞在原地看了一會兒,又沿著中間的走道一直往前,走過全是不知名物器的廳堂,又穿過一個都是坐榻的小廳,最後來到屋門大敞四開的內室。從門到盡頭的牆,這個屋子全部都是書本竹簡,有的放在成排數不清的書架上,有的就堆在地上隨便哪裡,倒的七扭八歪,和外面比亂套得出奇。每走一步都得小心翼翼躲開一人高的書堆,唐雲羨左躲右閃,邁過地上那些書脊朝上亂丟亂棄的書,一不小心還是刮到一個比她高三四個頭的書堆,她手疾眼快扶住眼看傾倒的紙冊,把它們扶正,歸回原位,鬆了口氣。輕功再好的人在這間屋子裡只怕都無用武之地。唐雲羨確認書塔不會再倒下後才轉身。可她才一轉身,剛剛扶好的書堆便轟然倒塌。“回來了?”這聲音就在不遠的地方,緊跟著噼裡啪啦紙冊天女散花的響聲而來,不溫不火也不驚訝,好像早就習慣這樣的動靜,唐雲羨沒想到有人,這裡這樣安靜,她以為自己撲了個空。腳步聲是在身後,她猛一回身,便看到了聲音的主人。穿著官服的年輕人和他方才的聲音一樣,都是不溫不火的溫厚,這一身從六品的海青藍官服穿在他身上也算芝蘭玉樹,只可惜上好的料子全都被墨點毀了,這裡一塊那裡一塊,袖子捲到手肘倒和自己穿衣服的習慣差不多,可粗布這樣卷沒人介意,細細的繭綢布捲起來都是難看的褶子。來人眉眼間的沉靜因為看到唐雲羨變成錯愕,“你……”他沒有危險和戒備,只有溢於言表的驚訝積聚在閃爍的視線內,散落的紙頁穿過他們的對視,他過來時碰到了右側的書架,那書架因為塞了超出承受的簿冊吱呀亂響,唐雲羨及時伸手扶住才沒釀成更大的混亂。有更漏的滴答碰撞聲從剛剛她進入的門傳進來,年輕的從六品少監像聽到貓叫的老鼠,眼中的驚訝變成一種興奮的笑意,嘴裡說著,“開始了!”伸手握住唐雲羨的手腕,“跟我來。”她被拽離原來的位置,搖搖欲墜的書架轟然倒塌,到處都是飛起的紙,年輕人頎長的背影挺拔筆直,他們穿過的地方書像大雪紛紛墜落,年輕人不管不顧,硬拽著她回到滿是玄秘儀器的房間。發愣的片刻,他不知從哪裡取來了筆墨紙冊塞進唐雲羨手中,“來!我說你記!”唐雲羨沒等 唐雲羨踩著夜色回到寂靜一片的枯榮觀,星辰照了她一路,剛才那少監記錄的星象顯然不是什麼好事,熒惑犯心這話她似乎在哪聽過,但又有點回想不起來。她從後院出門從後院回來,離開時榴花在豔陽下不輸逼人的炫目,歸來時星夜璀璨,月照花紅,寂靜裡還有腳步摩擦青磚的聲音。唐雲羨停下腳步屏息看去,赤紅掩映間的是個猥瑣的身影。白天,那個在玉燭寺也敢大膽戲弄小道姑的徐大人就站在自己院子外,他張望的時候顯得很猶豫,像是無奈又沒辦法的樣子,而且鬼鬼祟祟,居心叵測恨不得都寫在臉上,虧得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唐雲羨不知怎麼忽然想,如果自己消失了,是不會有人白天夜裡非見到她不可的來尋找。有朋友麻煩,沒有朋友又顯得活著很寒酸。她也覺得自己想這些破事實在多餘,啞然失笑,這一縷笑意中含著極輕的嘆息,驚動了站在不遠處的徐君惟。他猛地轉身,空蕩蕩的院落裡連落花的聲音都聽得見,就是沒有人影。徐君惟站在竹子前,狐疑地四下張望,忽的聽見頭頂傳來的簌簌聲響,他對聲音以及氣流的變化極其敏銳,一抬頭就看見從天而降的不只有落葉旋花,還有纖細嬌美的小掌,和掌勢力帶得勁風,他抬手便迎上去,掌心相碰時力道頓時湧入渾身,徐君惟退了兩步,喉頭竟有股甜腥湧了上來。這掌風和透出的內力,說是蠻橫兇殘也不為過!唐雲羨不等他應對,再次出掌,她動作幅度不大,震起的氣流卻無處不在,擺手輕搖像在寫字作畫似的,可落下便是殺勢。徐君惟如果不是招式迅捷,早吃了她第二掌。她心中還算欣慰,雖然內功太差,敏捷靈動倒還算沒讓她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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