賞飯罰餓提示您:看後求收藏(第124頁,我家少年郎,賞飯罰餓,630看書),接著再看更方便。
請關閉瀏覽器的閱讀/暢讀/小說模式並且關閉廣告遮蔽過濾功能,避免出現內容無法顯示或者段落錯亂。
丫鬟也跟著她聽了一會兒,茫然的搖頭。陳文君於是提裙下了石階,沿著鵝卵石道,小心翼翼地循聲過去。那聲音像是在小徑的深處,繞開茂密的花枝,井邊坐著一個高大修長的人影,他袖子捲到手肘上方,正躬身在光滑的青石間打磨刀鋒,小臂的肌肉線條分明,鐵繩般擰結在一起。汗水順著他輪廓分明的俊臉邊滴下,明亮的刀光一晃,白刃裡倒影出熟悉的眉眼。陳文君有些詫異:“秦徵?”水井邊的青年立刻抬起了頭,他眼睛裡明顯閃過驚愣,旋即丟下手中刀,起身給她見禮。“大小姐。”陳文君頷首示意他不必多禮,“這麼晚了,你在作甚麼?”“我……在幫少爺磨刀劍。”他身側有一大箱子的武器,見陳文君蹲身軀看,秦徵也不由自主地坐回原處。僅僅只是翻了兩下,她就感覺到何處不太對,秀眉輕蹙,“這麼多?”陳文君轉頭去看秦徵的時候,他把頭低下了,仍撿起長刀擱在石頭上,用力地磨著鋒刃,一句解釋的話也沒有。“天冷水涼,你坐多久了?什麼刀劍非得這時候來磨。”她緊接著又質問,“阿朔呢?你平時不是跟著他嗎?”秦徵輕描淡寫地繼續磨刀,“少爺今天心情不好……我不要緊,磨完剩下的,就可以去休息了。”藉著月光,陳文君恍惚瞥到他紅腫的手心,不由得一怔,驀地抓住其尚在打磨的手腕,一轉攤開來。那裡凍得佈滿創口,紅一塊紫一塊,不知為什麼,竟在此刻微微發抖。秦徵好似全然沒料到她會有如此舉動,被觸碰的地方引起了周身的惶恐。陳文君只看一眼就猜到是弟弟故意為難,她神情含有慍色,望向秦徵,“他是不是又拿你出氣了?”說完便去掀他脖頸的領子,一道鞭痕赫然在上面,也不知身上還有多少。陳文君不禁又是氣又是惱,“你替他在西南戰場出生入死,好不容易保住一條命,他什麼賞都不給你就算了,還變本加厲!”言罷忍不住恨鐵不成鋼:“你也真是的,他這樣的人,你就是死了也不會心疼,既然有機會離開陳家,天大地大,去哪裡不好?還回來作甚麼?”她話音落下,一直垂首的秦徵卻終於轉過頭,神色安靜地將她望著,過了很久才緩緩開口:“我也不知道……可就是,想回來。”興許是他的嗓音太溫柔了,那一瞬陳文君好像能讀懂那雙清澈的星眸裡隱藏著的話語,拉著他手腕的指尖竟滾滾發燙。陳文君彷彿才意識到此舉不妥,鬆開手撤回胸前。一時間誰都沒再開口,靜謐的夜將氣氛鋪得愈發柔和也愈發尷尬。就在她正想著要如何收場,身後不遠處忽傳來一陣騷亂。“少爺、少爺您怎麼了……”陳文君和秦徵不約而同地往回廊方向望,花枝後的燈火突然通明,腳步零碎繁雜,像有事發生。她忙起身飛快走出去。幾個僕從在前面提著燈疾行,只見陳朔被兩名侍衛攙著,滿臉是血人事不省。她吃了一驚,“公子在外面出了什麼事?為何會傷得這般嚴重?”隨行的小廝自己也是鼻青臉腫,齜牙咧嘴地連開口都十分費勁,但好歹把前因後果道了出來:“大小姐,咱們少爺今晚在長春酒樓同巡撫大人、知府大人還有總督的公子吃酒。那巡撫劉大人家的公子講話不留情面,處處針對少爺,說我們家與反賊同流合汙,沆瀣一氣,陛下留我等性命不過是想作為今後與侯爺談判的籌碼,如今侯爺事敗,我們必然也再無用處,少爺一氣之下就……”言至於此,陳文君已不想再往下聽了,頭疼地抬手,“先把公子安置好,趕緊派人去請大夫。”“是……”正月初六。青龍城的補給依然遙遙無期。營房內,傷兵的叫聲低啞而悽慘,不大的屋子裡卻瀰漫著有氣無力的呻/吟,四處愁雲慘淡。宛遙開啟藥箱,缺少必須的藥品,她所能做的也只是清理傷口,給他們服些止疼的湯水,避免潰爛。躺在病榻上的將士白著嘴唇問她:“宛遙姑娘……我們的傷,到底還要多久才能痊癒?”“此前聽人講,朝廷不發補給,軍中的藥草已經捉襟見肘了,是真的嗎?”宛遙也只能努力安撫人心,“沒有的事,你別聽他們胡說。”旁邊的人強撐著坐起來:“可這都要一個月了,聖旨還不讓大將軍回京,以往戰事結束,將軍總是十日之內便撤軍覆命的……”她解釋說:“也許因為這一次的對手與以往不同呢?袁傅用兵奇詭,陛下大約是怕他還有後招,所以才命將軍繼續駐守。”於是又岔開話題,“你們別多想了,憂思太重不利於養病,先喝藥吧。”給幾位傷患施了針勉強讓人睡下,那哀嚎和痛呼方逐漸平息。宛遙掩上門,儘量輕的吐出口氣,直等回了藥房的小院,她才把箱子放下,索性席地而坐,靠在木柱邊疲憊地發愁。這地方,每隔不遠便有傷者的哭喊聲傳來,那種氛圍是來自死亡的壓抑,隱約使她想起當年在京城疫區時的情景了。宛遙感到久違的無力漫上心頭,便將腦袋輕抵著柱子,看向前方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