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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城牆上的火還在燒著, 煙塵染黑了大半個世界。他把這座城守下來了嗎?通宵達旦的拼命了兩天, 到此刻項桓才後知後覺的感受到那名前鋒近乎流淚地對自己說“我們守下來了”時的喜悅。然而眼下, 曾經一臉振奮向他報喜的年輕將士,已經和無數戰死的同袍一起,睡在身側冰冷的官道上。項桓用雪牙撐著地, 緩緩坐起,戰馬在方才的亂鬥中已被袁傅的大刀劈作了兩半,餘下的虎豹騎追著袁傅朝西北密林而去了,附近驀地荒涼下來。晨風吹過的地面, 雜草搖曳, 遍野的屍首伴隨著濃重的腥味將他包圍。邊城在曙光裡莫名變得十分雄壯,彷彿接天而起。少年茫然的坐在一片屍山火海之中,看著遍地血流成河, 不知為什麼,這一刻他突然無比的想見宛遙,想她就在自己身邊。銀亮如雪的長/槍筆直地立在地面,他忽的借力,咬牙站起了身。眼睛裡的天地都在旋轉,血液慢慢冷卻凝固在臉頰,項桓望著城關的方向,恍惚感到歸路漫長而又遙遠。他拖著沉重的銀槍,深一腳淺一腳地行在旭日的熹微之下。極度的疲憊和失血使得周身迅速冰涼,項桓隱約發覺自己的五官六感都不那麼靈敏了,連兵荒馬亂的轟鳴也跟著微弱下去。朦朧之中,他好似出現了幻覺,竟看見那天與地交接的平線上有一道熟悉的身影。女孩兒穿著淡藍色的裙子,微風吹起她耳邊零碎的青絲和天空般顏色的衣袂,聘聘婷婷的,像一尾安靜的游魚。“宛遙……”項桓以為自己說出了這兩個字,但實際上他只是嘴唇在動,什麼聲音也沒有發出來。視線裡的女孩子模糊得看不清容貌,她唇角永遠掛著一種淡淡的,很漂亮的弧度,似乎正在說著些什麼。項桓渾濁的大腦思緒凌亂而遲鈍,也隱隱意識到自己是真的流血過多生出了錯覺。也對。這是青龍城的戰場,她怎麼可能在這兒。她不會在這兒的。她應該在城裡,等著他回家……有了這個認知,少年步履蹣跚地走向前,像是無所顧忌了一般,驀地伸出手,把對面的人往胸懷一攬。然後低頭,將帶著涼意的唇覆了上去。那是一種極溫暖的感覺,有一縷素淡乾淨的香味。他根本不知道要怎樣親吻,於是就那麼單純的貼著,輕輕的觸碰,好像只要這般抱著她,縱然是一場幻覺,也可以天荒地老。……少年的嘴唇含著清淺的血腥氣,微弱的呼吸若有似無掃在面頰上。宛遙怔愣地靠在他懷中,只覺得唇邊的觸感冰涼而柔軟,甚至有細微的顫抖。冷硬的玄甲殺氣尚未消退,她彷彿能感覺到沙場凜冽的風煙向自己襲來。宛遙輕輕撫上那張滿是傷痕和血汙的臉,她沒來得及捧住,對方的雙唇便緩然從嘴角滑至臉頰,頭重重地擱在她頸窩,整個人的重量頃刻壓了過來……隨即天旋地轉的,栽倒在荒草裡。項桓覺得自己做了一個很長又很忙碌的夢。夢裡戰火連天,他手持雪牙縱馬狂奔,而前方原本廣闊的平地卻陡然變成了懸崖,他和戰馬一齊摔下了高高的崖頂。恍惚一陣夢靨驚醒,睜開眼,入目是青龍城小宅院,他的房間。收斂鋒芒的長/槍正靜靜地靠在角落,屋子裡的陳設還是一如既往的簡單,牆上掛著獸皮,桌前放著冬衣,隱隱約約給人一種戰爭從未來臨的錯覺。自己怎麼回來的?記憶的最後一幕定格在城外大軍壓境的山林中,一時間千頭萬緒推到了面前,讓他無從著手。這時,“吱呀”一聲輕響,有人推開了門。明晃晃的屋外不知是誰走了進來,身形模糊。宛遙端著盛放粥碗的托盤,小心跨過門檻。裡面還是靜悄悄的,因怕吵到屋內的人,她腳步儘量放得很輕。並不知曉項桓已經醒了,宛遙全然沒有防備,剛靠近床邊,冷不丁看見那雙安靜的星目正微微睜著,有幾分初醒的迷濛,正定定地望著這處。宛遙當即一愣,腳邊往後挪了一步,萌生的尷尬本能地讓她想退卻,不料躺著的人動作極快,猛地一把扣住她手腕!熱粥立時往外灑出些許。項桓吃力地撐起身子,低啞道:“幹什麼躲我?”宛遙欲蓋彌彰地垂了垂頭,“我……沒有啊。”他不動還好,一動才發覺五臟六腑,四肢百骸,無一不痛,痛到連他自己都無法辨別究竟何處受了傷。項桓艱難地倚著床起身,宛遙將枕頭替他墊在背後,自己則挨在邊上坐下,將一旁的粥碗端起。腹中沒東西並不好受,就著她的手吃了兩口,勉強算是活過來。項桓慢慢地吞嚥,逐漸恢復一點嗓音:“我睡多久了?”宛遙舀了一勺去喂他,“三天。”“大將軍如今正在城裡整頓防務,百姓們流離失所,光重建便是一件麻煩的事。不過我聽人說,袁傅還是跑了,餘將軍帶了一隊人去追,不曉得有沒有追上。”餓得全身無力,他這會兒倒是對戰事沒太大的興趣,專注地喝了一會兒粥,等宛遙再給他盛有點短,不過也是親親抱抱一條龍服務啊!請不要嫌棄它!好慘啊。這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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