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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遙在林子裡焦急地四顧,企圖從沿途留下的血跡尋找對方的身影,可她畢竟毫無經驗,也未曾習武,漫漫深山要找一個人談何容易,只能茫然地在周圍打轉。不知過去多久。數丈開外的草叢中。桑葉靜靜抱著膝蓋倚樹而坐,等到那串細碎的腳步行遠,他才敢悄悄從樹後探頭看上一眼。這世上總有太多的造化弄人和事與願違。戰亂當頭,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藥童,要在其中安身立命並不容易。最開始,也許是不服項桓的嘲諷,不服命運的不公,不甘心自己的懦弱與一無是處,於是機緣巧合從了軍。可後來又想幹出一番成就,讓那一點好勝心驅使,當藥物帶來的利益擺在眼前,便無法抑制地沉淪了進去。待最後知曉其中利害時,他已經沒有後路可退了。桑葉重新靠回樹幹上,在沉重的夜風中悠長的吐出一口氣。佛說有八苦,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年少時那些許微不足道的情意,而今或許早就掩埋在了沙場無盡的戰火和滾滾的烽煙裡。遠方。震耳欲聾的喊殺聲仍在一波接著一波的燃起。戰馬和人的屍體一併堆疊在熊熊烈火當中,被奔襲而過的同袍或是敵軍踩踏成爛泥,無數騎兵的影子在黑暗中浴血拼殺。宇文鈞領著一隊人馬衝出了赤潮一樣戰圈,馬尾上好似還帶著一溜未散的濃煙,在黎明前的暗夜下發了瘋似的狂奔。不遠的前方,是楊豈倉皇跑路的身影。興許知道大勢已去,他甚至連餘下計程車兵也不再顧及,只保命般的帶上最後的心腹往北逃竄。楊豈太怕死了,如他這樣腰纏萬貫的人從來都是怕死的,甫一回頭瞧見背後窮追不捨的宇文鈞,便急忙招呼左右準備流矢。劍鋒與金屬相撞出清脆的聲響,斷箭擦著他的臉頰飛過去,疾馳過程的狂風凜冽得如同刀刃。宇文鈞找準縫隙彎弓朝前反擊,饒是如此,身後計程車兵仍舊接二連三的中箭倒下。“將軍!”淮生在旁輕輕喚他。但意外的是,宇文鈞的神情竟出乎意料的冷凝,只一言不發地策馬疾馳。縱然敵方的人數也在跟著減少,然而暗箭還是防不勝防地逼近他身側。淮生正眼疾手快替他斬斷一支長箭,忍不住勸道:“將軍,別再追了!我們人手不夠了!”宇文鈞揮劍的動作卻絲毫不見猶豫,他緊咬著牙關,眼光如炬地盯著僅僅數丈之遙的楊豈,對方的手中拎著一柄長刀——是那把傳說中削鐵如泥,可以斬斷精鐵的武器。“不行……他今日大敗,損兵折將,必然不會再回去替鹹安皇帝賣命了。”如果現在放楊豈走,便似水入大海,今世今生可能很難再找到此人的下落,而眼下是唯一的機會……“將軍!”耳畔一聲急呼。不過片刻遲疑,他未能躲開的利箭攜帶勁風,斜裡穿過了肩頭的肌肉。慣性與痛感迫得他幾乎栽下馬去,宇文鈞在落地時狠命拽緊韁繩,險而又險地將馬匹停住。好在箭矢沒有傷到要害與筋骨,他略一用力,拔出箭鋒信手扔掉,隨意用布條止住血。淮生慌忙丟開馬,跌跌撞撞地跑來,一併從懷中摸出金創藥,灑在他傷口處。“將軍,回去吧,抓不到楊豈也沒有關係,我們……”宇文鈞的目光落在她臉頰、脖頸間的血痕上。那隻纖細的手腕,原本纏著厚厚的錦布用以減少與鐵環的摩擦,而現在,歷經一夜的廝殺,布條早已不知所蹤,露出下面傷痕累累的面板。他嘴唇微抿,心裡沒由來得一緊,低聲打斷:“你留在這裡。”淮生訝然抬頭看著他,好似沒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宇文鈞卻已經不管不顧地爬起來,將剩餘的箭放回箭囊中,一腳踏上馬鐙。淮生見他如此舉動,便也掉頭打算上馬,就在她轉身的剎那,宇文鈞卻猛地拽住她手腕。青年素來平和的星眸裡含著不容拒絕的神情:“我讓你留在這裡!”淮生怔忡片刻,才終於萌生出強烈的不安:“將軍,我們已經沒有人了,你讓我跟著你……”“這是命令!”他喘了一口氣,厲聲說道,“我命令你留在這裡,等我回來!”生平第一次,淮生對宇文鈞的指示產生了猶豫,“可是……”他咬咬牙,“你連我的話也不聽了嗎?”女孩子明顯愣住了,神色茫然而無措,雙目間卻不可抑制地閃出一抹朦朧的水花,或許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又或許她冥冥之中已經對接下來將要發生的事有了一些預感。宇文鈞狠狠收回視線,翻身上馬,他強迫自己不要回頭,用力拍打馬腹,但是淮生最後一眼留在心裡的模樣卻永遠揮之不去。她站在那裡的時候,就像一個迷途中被人拋棄的小孩兒。分明難過哀傷,但又拼命逼著自己去遵守一個無足輕重的軍令,淮生神色平淡了小半輩子,宇文鈞從來沒在她臉上,見過這樣的表情。而無邊無際的戰火還在燃燒,便如這好似看不到天明的長夜未央。少城四起的火被趕來的虎豹騎們撲滅了,原地裡只看得見幾縷黑煙往上竄。項桓蹲在一片焦土般的廢墟中,四周是令人作惡的泥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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