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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玉一言不發,只顫抖的伸出十指,覆上她的手腕。肌膚間摩挲著什麼纖細的東西,等她放下來,宛遙才看清置於右手的一條紅繩編織的鏈子。“宛姑娘……真是……”“很溫柔的一個……人……”“好人,一定……會有……好報的。”她用僅存的牙,艱難地含著零碎的糖葫蘆,長久以來凝聚的悲哀突然奪眶而出。“可是……”青玉靠在她肩上,漏風似的語音破碎地啜泣,“為什麼……為什麼我沒有……從一開始……就遇到……”她猛地抓起盤子裡的糖果,不住的往嘴裡塞,再拼命的咀嚼,拼命的吞下去。好似在努力爭取著什麼,追趕著什麼。宛遙也沒有阻止,不知過了多久,那股像是掙扎的一樣的力道慢慢減弱,變緩,枯瘦的手終於綿軟的搭在了她懷中。口裡含得滿滿的糖葫蘆滾落在地。屋外雨雪如刀,屋內炭盆似火,而那顆果子血一樣鮮紅。宛遙閉上眼,用力將眸中的溼意逼退到內心的最深處,攬著那具瘦骨嶙峋的屍身,把頭輕抵在她額間。凜冽的北風中,是女孩子嚎啕大哭的聲音。青玉下葬的當天,雨正好停了,城外的泥土格外鬆軟。青花不能出來,宛遙和項桓幫著將人埋在了一棵古榕樹下。老樹參天蔽日,可以遮風擋雨,終年常青。石碑簡陋地刻著沒有姓氏的名字,她指尖拂過上面粗糙的凹紋,心中壓抑著無法言說的難受。這是學醫六年的宛遙, 他素來口拙, 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抱著宛遙的時候, 目光只堅定地看向地面, 好半晌才開口:“宛遙,我現在什麼也沒有。”項桓微微加重了幾分力道, 語氣安靜而認真,“但今後, 我會讓屬於我的東西越來越多。”“然後把世上最好的, 都給你。”女孩兒哭得只剩下抽噎,他一番豪言壯語, 也不知有沒有被人聽到。宛遙將頭埋在項桓的胸膛, 啜泣聲由大變小, 打溼了他半邊衣衫, 等終於平息下來,項桓才發現她居然就這麼睡著了。掉眼淚也是個體力活,人或許未曾深睡, 但已無力再睜眼。他於是把宛遙抱上馬背,輾轉回到了小院。小倉庫前幾日收拾出來騰給了青花,她連著數天泣涕如雨,此刻正關著門毫無動靜。家裡的兩個女人都在發大水, 哭得不省人事, 各自睡各自的,一瞬間這四周便靜得猶如無物。項桓給宛遙蓋上被衾,發呆似的在床邊坐了一陣, 隨後像是下了什麼決心,拎起角落的長棍,在空空蕩蕩的院落裡練了一上午的槍。但到底不是雪牙,總缺少些什麼。直到太陽開始偏西,宛遙才睡足了醒來。沒人做飯,項桓便老老實實的餓了一頓。她眼睛腫得像兩個大核桃,因為睡太久,頭還有些犯暈,坐在桌邊抬不起眼皮,耷拉著腦袋用浸過冷水的帕子敷臉。項桓端來銅盆頗勤快地涮布巾,一把水擰到半乾後朝她遞過去。宛遙卻沒去接,畢竟在他面前大哭一場是一件比較丟人的事,因此便目光躲閃地挪開視線,儘量不與他有眼神接觸。項桓等了一陣,抬眸看她,只好縱容地抿抿唇,不由分說地伸手去將她握著的那張帕子取下,把溼巾覆上去。火辣辣的肌膚被冰冷的涼意瞬間沖淡,他指尖隔著布料輕輕按揉,宛遙不禁僵直了背脊,突然感到一絲坐立不安赧然。就在她腦子發熱之時,院門驀地傳來一陣篤篤篤的輕叩。青花原本在廚房洗早上落下的碗筷,聞聲擦乾淨手跑去開門,一串細碎的腳步溜過去,靜默片刻,也不知她看見了什麼,忽而慌慌張張地往裡跑。“宛姐姐!”小姑娘花容失色,“……彭府的人來了!”剛經歷過一番人間生死,正恨此人恨得咬牙切齒,冷不防他找上門,宛遙的神經一繃,也顧不得方才還在天人交戰,本能地就和項桓對了一眼。四目相視,不言而喻。她把帕子往銅盆裡一扔,倒有幾分這廝還敢來的憤慨。“走去看看。”門外站著的,據青花所說是彭永明座下的第二條狗,第一條上次在她跟前揍了人,大約是不想惹她不快,這回於是另換了一個來傳話。對方笑得像在拜年,臉上和氣得簡直能開出花,和前面兩人的表情對比鮮明。宛遙漠然地看了他一眼:“什麼事?”“是這樣的……我們大人讓我給姑娘帶口信,說前些日子姑娘託他辦的事情已經辦好了,現下‘萬事俱備,只欠東風’,還望姑娘酉時之前,往城東‘名揚’酒樓去一趟,屆時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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