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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門邊灑出昏黃的光, 人影朦朧, 他看著那個在灶前忙碌的身形, 眸色淡淡的, 瞧不出情緒。大鍋裡的水尚未沸騰。宛遙揭蓋看了一眼又合上,墊腳取下菜籃裡的胡蘿蔔、絲瓜,去皮後均勻地切成丁。項桓就站在她身後不遠的地方, 靜靜地看她做飯。灶間的熱氣帶著火光鋪在宛遙的側臉,就像某日的夜裡,她蹲在這裡看火,橘紅色的光照在身上, 明亮溫柔。他兩手伸了出來, 虛虛探在宛遙腰間。只要用力合攏就能抱住。其實項桓知道,如果真想留住她,也並非沒有辦法。他生來就不是個委曲求全的性子, 若換在從前,倘若自己想做什麼事,能夠不折手段,無所不用其極,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可他居然退卻了,緩緩收回手。總有那麼一些人、一些事,讓戾氣滿身的少年也終於隱約明白了什麼是不忍心,什麼是捨不得。日子一天天過去,秋去冬來,寒至暑往。南境的戰況也隱隱傳到了青龍城,季將軍的虎豹騎與袁傅的烽火軍勢均力敵,在憑祥關惡戰了一場,各自不分上下。這是能讓天下英雄驚歎的對弈,他日史書上想必也能落下濃墨重彩的痕跡。季長川和袁傅皆是亂世中生存的名將,他們對戰場的渴望無關立場,因為寶刀都是需要開鋒的,太平日久的江山只能讓他們的利爪生滿紅鏽,讓曾經堅定的意志動搖。這樣的人,註定是屬於戰火和征途的。但兩位雄獅交手,鹹安皇帝又不知抽的哪門子的瘋,另調了一批新軍從東面出發,在黔中道駐守。名義上是助季長川一臂之力,但總有些監視和坐收漁利之嫌。聽說這是沈煜親自提拔將才,花了半年時間招募訓練,組成的“威武騎”,那裡頭的人不曉得吃什麼長大的,個個體魄強壯,勇猛無比,每一個都是能單挑猛虎的勇士。項桓從城外回來時,一日一換的告示牌上忽的貼出了徵兵的訊息,一群人圍在旁邊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虎豹騎和威武騎都缺人?也不曉得跟著哪一位混好……”有壯漢當即開口:“當然是大司馬了!大將軍戰無不克!”一看就是季長川遠在邊城的又一位忠實的支持者。“可我卻聽人說,威武騎好像更厲害。”身側的人插話道,“我有個朋友在京城,據說今年東西營演校場演武,兩軍陣前比試,威武騎計程車兵徒手便能撕裂馬腹!打得宇文將軍的人措手不及。”“不至於吧?”“真的假的……”他在人群的外圍站著看了一陣。熟悉的名字入耳,令他難得想起了故人。也不知餘飛他們怎麼樣了。圓圓跟著大將軍,應該衣食無憂,倒是項南天,一把年紀了,在北境苦寒之地能不能撐過這個冬天……而自己呢。項桓茫茫然的想,他雖撿回一條命,但現在已成大魏的黑戶,季長川說要自己戴罪立功,可如今就算從頭開始,身份這一關也過不了——他已經不是項桓了,報國無門。那還有什麼機會能夠東山再起呢?望北山進入冬眠後,項桓就沒再去打獵,而宛遙的藥攤卻做得日漸紅火,偶爾他會在街頭遠遠的看一眼。她僱了兩個夥計幫忙,和和氣氣的迎來送往,人多的時候腳不沾地,一張淺淺含笑的臉不厭其煩地同前來買藥品的姑娘小姐們解釋。真奇怪,她哪兒來那麼多耐心?明明自己也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有人服侍的世家閨秀。以項桓這樣一言不合就動手的脾氣,做事全憑自己好惡,或許很難理解什麼叫做教養了。冬天黑得早,不到傍晚,街邊的店鋪就得點上燈照明。夥計手腳麻利地拾掇攤子,今日的進項不少,宛遙給他們結了工錢,道了句“辛苦”,便仍低頭收拾東西。“那我們哥倆就先走了。”“姑娘你路上小心啊。”“我知道。”宛遙笑著點點頭。青龍城雖不宵禁,但除非節日,集市夜裡一般是不做生意的。到這會兒周圍的小販也大多收攤回家,她把藥箱背在肩,吹熄懸掛的小燈籠,走上街。就在同時,巷中暗處月光燈燭照不到的陰森角落,一道人影不聲不響地動了。他留意這位賣藥的小娘子已半月有餘,知道她與那兩個幫工並非同路,每當這個時辰總會一個人獨行。心懷齷齪的人大多會見縫插針地找機會,他不露聲色地緊跟在後,走得不遠也不近,只等周圍僻靜下來,不時左右張望。長街悽清,沿途的燈籠時斷時有,宛遙走了沒多久,視線中忽然多了一雙黑靴,樣式眼熟,她立時駐足。身後的那人不明白她為何突然停了,正狐疑的抬頭,暗處裡顯露出的黑瞳森冷陰沉,乍一看去好似惡狠狠的厲鬼,瞧得人驚心動魄。他一瞬間毛骨悚然,撒腿便跑。而宛遙聽到腳步聲轉頭,似乎還莫名不解。項桓收回目光,看她的時候眉鋒不禁微微皺起,“你就不能不去賣藥嗎?”“又不是那麼缺錢。”說話間,伸手將那隻藥箱接過來負在背後。“我和老闆說好要租四個月。”宛遙微微垂頭,揹著手踢了踢腳邊的小石子同他解釋,“不能毀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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