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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晚長了一張櫻桃唇，方才還慘白的唇色頃刻變成水嫩的紅色，上面還泛著瑩瑩珠光。配上細長的眉毛，瓷白的面板，楚楚動人不外如此。初晚下意識地就要去擦，被姚瑤給制止住了：“哎，這樣臉色才好看點。”兩人坐了一會兒，極其不情願地出去。出去需要勇氣，表演時脫掉外套更需要極大的勇氣。鍾景和江山川是在天還沒亮的時候回寢室的，他們熬了一宿的夜。昨晚兩人在網咖包了個小包間，加班加點地在趕活。這個活是江山川師兄介紹的，製作一個專案的概念短片，兩人熬了好幾天的夜。他不缺錢，他缺的是經驗。至於江山川缺的是什麼，他就不知道了。鍾景在寢室睡得半死，恍惚間有人掀他被子，冷空氣從四面八方湧來，張牙舞爪地開啟了他每一個毛孔。可他眼皮子更沉，下意識地不願意睜眼。沒一會兒，鍾景感覺有人搖他的肩膀，這咆哮式的馬景濤搖法非顧深亮莫屬。果然，下一秒，他迷糊間聽到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景哥，快起來去看籃球賽啦。”“不去。”鍾景吐出兩個字。顧深亮不敢再說話，他也不敢在老虎頭上拔毛，可想起體育委員拜託的他幫忙，想到這，他繼續開口：“景……”顧深亮只說了一個字，鍾景刷的一下睜眼，漆黑的眉眼是壓不住的怒氣，嘴唇抿成一道鋒利的直線。鍾景起床後，將顧深亮的衣服扒了個乾淨，一隻手指勾著他的秋褲直接把顧深亮拎到了門外。“嘭”地一聲，乾脆利落地把門關上。“景……”顧深亮的 江山川打趣道，誰知一本書直接從鍾景手裡揮出去砸到了他身上。鍾景起身開啟寢室門，還背靠門口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顧深亮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門一開，失去支撐力的顧深亮摔了狗吃屎。鍾景撈了一件外套就準備出門，他看向江山川：“我還有點事要去處理一下。”他又想起什麼，側著臉勾起唇角：“對了，就以往經驗來說，姚瑤不需要別人給她送奶茶，現場肯定有人送。”還在對鍾景擠眉弄眼的江山川表情僵在臉上。鍾景走到籃球場的時候比賽已經開始了，體育委員隔著老遠就看到了鍾景，他一路小跑過去，眼睛酸澀：“景哥，我果然沒有看錯人，你終於還是來了……”“我們舞蹈社的啦啦隊在哪？我是過來看我們社的。”鍾景毫不留情地說。體委的表情一度變得無比尷尬，指了指不遠處。鍾景衝他點了點頭，邁著長腿走了。烏泱泱的人群，其中還夾雜著女生的尖叫和男生們的叫好聲。鍾景隨意挑了個位置在角落裡坐。他剛坐下沒兩秒，顧深亮和體育委員兩人跟店小二一樣，緊緊黏住鍾景各在他兩邊坐下。“景哥，你給分析下我方形勢唄。”體育委員指了指正在場上揮灑汗水的同學們。鍾景頭也不抬，盯著手機視線沒挪過：“看不懂。”他說完給陳嘉發了條簡訊，大意是讓他提前買好麵包牛奶之類的，等啦啦隊表演完可以有一些充飢的東西。忽然，人群中爆發了一陣又一陣的口哨聲。鍾景順著聲音看過去，原來是啦啦隊開始表揚了。她們穿著淺藍色的短襯上衣搭著短裙，整齊劃一地開始表演。以人群中的初晚為始，她的身體柔軟，往側邊一扭，接著姿勢靈活地展開雙臂往上跳。而後，一個接一個站在自己的位置跳舞，她們的笑容青春靚麗，聲聲清脆喊著加油。像是百靈鳥婉轉的啼叫。人群中“城大加油”的爆發聲更大了，似整齊的鼓點落在鼓面上。鍾景看著人群中那抹藍色移不開眼，她脖子美好的弧度彷彿泛著光。最後的收尾是男生出場，將各自的同板託舉向上展翅。而初晚，輕輕一跳往下開啟一個一字馬，她側臉對著觀眾笑，細碎的光落在她臉頰邊細小的梨渦上。初晚額頭上的汗順著臉頰往下落，滴在她精緻的鎖骨上。她的笑容真切又純粹，無一不是透著開心。儘管她的臉色被凍得發白，初晚定格的那一張瞬間，美得像搖搖欲墜的楓葉。掌聲響起來，她又成了最美的蝴蝶。鍾景發現自己的心跳有一瞬間異於平常。城南大學的啦啦隊表演秒殺對面的安大，可在籃球上技不如人。鍾景粗粗瞟了一眼，因為某個新隊員的加入，團隊節奏被打亂，配合不默契。又加上實力平平，一連輸了好幾個球。下半場，啦啦隊繼續舞著手花加油助威。城大隊中有位高個子男生，在球場上透露著張狂的氣息，但也是靠他肯定的勁頭，以一分之差險贏安大。城大最幸運的是 幾乎是一靠近，初晚不同回頭就能感到鍾景的氣息。他身上的氣息比較獨特，清冽氣息混著類似於松香那點尾調，是抑不住的野性。“你……你誰啊……？”男生瞪著他。鍾景看了他一眼，眼神輕蔑，並沒有答話。在初晚還未來得及說第二句話之前，他站在初晚身後，仗著身高優勢，輕而易舉地用手臂勾住她的脖子往後走。“咳咳……你要帶我去哪？”初晚被勒著感到不舒服，即使鍾景沒有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