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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君看你是敢得很。”冥君眸子一凜,就連語氣也嚴厲不少,洛風咬咬牙,隨即小聲隱忍道:“聶長風……因生前犯下殺孽,被十殿閻羅判了刀山火海之刑,已灰飛煙滅了。”可此話聽在冥君耳朵裡,饒是再泰然自若的表情也出現了裂痕:“灰飛煙滅……”他細細的咂摸著洛風的這句話,腦海中便不由浮現出柏溪的模樣,他滿懷希望的找一個人,不惜冒著犯錯被罰的危險,而那個人最後卻是灰飛煙滅的下場。若是他得知這樣一個事實,該如何是好……思及此,這冥君的心頭竟也沒了怒氣,取而代之的便是惋惜,還有憐惜。“此事還有誰人知曉?”冥君深吸一口氣,不由問道。“除了屬下與十殿閻羅外,無人知曉。”洛風聽著冥君的口氣,這才算是鬆了一口氣,輕鬆無比。“那便好,此事便不要再提了,冥府中便沒有聶長風這個人。”冥君隨即吩咐道,隨即放下了紗幔,讓洛風也退了出去。柏溪剛剛踏出黃泉之門,便瞧見雪牙探出了半截身子趴在盆沿上,眼巴巴的望著柏溪,隨即有些興奮的爬出木盆,惹的柏溪連忙走過去,將搖搖欲墜的雪牙接在手心。“你怎麼這麼調皮。”柏溪輕點著雪牙的小腦袋,笑著說道。雪牙乖乖的躺在柏溪的手心,目光有些疑惑,柏溪連忙道:“方才去見冥君,他將我臉上的傷醫好的。”雪牙這才在柏溪的手心裡盤著,任由柏溪將自己揣進懷中,邁步走向前廳。白辭帶回了客棧裡被妖物放跑的最後一位魂魄,傾玉便帶著那魂魄前去安置,何求見著廳中站著的兩人,連忙藉故與傾玉一同去了。“辛苦了白辭哥哥。”柏溪望著白辭那風塵僕僕的模樣,不由上前安慰著。“這追魂本就是擺渡人的職責。”白辭溫柔的笑著,疑惑的看了看他的臉頰:“何求說你的臉受傷了?”“已經被冥君醫好了。”柏溪笑著回答。白辭這才放心的點點頭:“萬事皆要小心,追魂雖然是職責,可也要保證自己不要受傷才好。”“我知道了。”聽著白辭的碎碎念,柏溪連忙點頭應著。只不過他微鎖的眉頭卻還是落在了白辭的眼中,白辭斂起了笑意,柔聲問道:“冥君責罰你了?”“沒有。”柏溪搖頭:“冥君問我為何會受罰的事了,我原原本本告訴他了,似乎是惹冥君生氣了。”白辭眉頭一凜:“你怎麼能……冥君可有再說什麼?”“冥君倒是沒有責罰我,或是怪我,但是我總覺得冥君生氣了,而且……而且我突然很想長風。”再次抬起頭來,柏溪的眼中氤氳著水汽,無助與茫然,他背過身不去面對白辭,略微昂首,將眼中的眼淚硬生生的憋了回去。“你還有我呢。”白辭寬慰著說道,欲伸手將柏溪擁進懷中,只是還未抬起便放下了:“況且,我在生死簿上並沒有見過聶長風的名字,錄死簿上也沒有,阿溪,你說這聶長風,會不會原本就沒死?”“不可能,他若是沒死,怎麼會消失的無影無蹤五百年,況且這五百年,我踏遍了神州各地,皆沒見過他。”柏溪連忙反駁著白辭的疑問。“或許他不是人,也不是妖,是神呢?”白辭凝思片刻,終於說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什麼?”柏溪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據我所知,這天界的神會來到人間歷練,經歷人間的生死離別,愛恨情仇,以此更加了解人,生死簿上沒有他的姓名,恐怕也只有這一個答案了。”白辭望著柏溪那驚愕的眸子,神色認真的說著自己的推測。 義犬[1]白辭的話始終在柏溪的腦海中反覆出現。浩瀚無垠的天空中繁星點點,晚風撩起了柏溪飄逸的衣袂,以及他飄散的黑髮,他手中捏著酒囊,趟在客棧的屋脊上,翹起了二郎腿,抬手將酒囊裡的酒便倒進自己的口中。雪牙從他懷中爬出來,趴在他的胸口,支起小腦袋看著柏溪,一雙小眼睛直直的盯著柏溪的沾著酒液的下頜。隨後慢慢的爬了過去,伸出粉色的小舌頭舔了舔柏溪的下頜,那辛辣的酒液便傳入到了雪牙的肚腹,一時間渾身僵硬,不可置信的看著柏溪,不過一瞬,便是四腳朝天的躺在了柏溪的身上。柏溪撿起了胸前的雪牙,無奈一笑坐了起來,擱下手中的酒囊,小心翼翼的捧著雪牙:“讓你偷酒喝,醉了吧。”雪牙晃了晃腦袋,幾次顫顫巍巍的想要站起來,卻都因為醉酒而渾身無力,只能倒在柏溪的手心,懶懶散散的,不過一會兒便閉上了雙眼。柏溪笑著碰了碰雪牙軟綿綿的身子,唇邊爬上一抹無奈的笑意:“雪牙,有時候我真羨慕你。”雪牙疲憊的睜開眼望了望柏溪,強撐著長大了眼睛不閉上。柏溪疼惜的輕撫著雪牙柔軟的身體,輕輕地揉了揉,臉上的笑意也漸漸收斂,隨之而來的,便是一臉的愁緒:“你說,我找了他五百年,他為什麼就不出現呢,他到底是不是如白辭哥哥說的,只是來人間歷練的神呢?回到天界後,便將我忘了?”雪牙望著柏溪那緊鎖的眉頭,掙扎著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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